接下来几天,除了江博宁在病房陪护的时候态度很好,陆言深夫妻俩的脸上几乎看不到高兴的神色。
叶欢因为失去孩子的方式太残忍,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后有可能不孕的结果太残忍,作为造成这一祸事的引子,在叶欢真正放下这件事之前,他们无法真正的轻松。
每日,言晚都会早早的起床,亲自挑选菜品,做丰富美味的营养餐,只为让叶欢多吃点,身子能恢复一点点。
每次过来医院,言晚都只是默默的放下东西,叮嘱江博宁一定要看着人吃完,也不敢多说其他的话。
在言晚忙着丰富菜品的同时,陆言深也在努力着,尽可能的动用自己的资源人脉,在消息传出去之前,找来最好的医生,将叶欢的身体调养好。
是的,他们是想努力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做好这件事。
毕竟叶欢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的就有可能不孕,这个消息太过惨痛,他们三人一商量,默契的选择了隐瞒,选择了隐瞒所有人。
然而,分头努力中的三人,却忘了,这世上最猜不透的是人心,最好猜的也是人心。
明明她的手术都已经结束了,死掉的胎儿已经被取出来了,正常来看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还是有一波一波的医生来病房给她做检查,自醒来的第一天一直沉浸于浑浑噩噩中的叶欢,逐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是不是不好了?”红着眼睛,瘦得可见青筋的手用力抓住了江博宁的手,叶欢喃喃的问“博宁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医生来给我看病?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江博宁一跳,他下意识回握住她的手,想安抚她,想劝她不是这样,可她手上的力气竟然极大,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挣开她抓着他的手。
手腕处的位置被抓得发红,江博宁却感觉不到痛,他无助的抬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疼的看着叶欢白得可见血管的脸庞。
“没有,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你才不会有事呢,别瞎说。”慌忙摇头,江博宁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也就是我担心你,想你尽快好起来,才多给你找几个医生看看,你呢,安心养身体,不要瞎想。”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心底已经起了怀疑的叶欢,在这一刻脑子忽然变得清明“这些天晚晚来给我送饭态度也不太对,她对我的关心不够,不像是不关心,倒像是心虚愧疚,所以博宁,你肯定在骗我,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对不对?”
“真的不是,言晚她只是不想打扰我们罢了,你啊,想象力太丰富了。”江博宁勉强的笑,又说了很多好话,才勉强把叶欢的疑心给压下去。
夜深了,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江博宁心情十分的焦灼。
叶欢其实是个聪明女人,他都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能安抚下去,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到那一茬。
疑心就像野草,春风吹就能滋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压下去的,指不定有一天,她忽然想通了这一茬,她就什么都猜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博宁心痛无比,忍着痛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走出了病房,漫步到楼下,就着清浅的月光,他出神的盯着脚下摇曳的树影,点燃了一支烟。
一支烟很快就烧完了,一包烟也没支撑多久,看着脚边这满地的烟头,他又叹了口气,给陆言深打电话。
“抓紧时间,尽快把冯婷婷抓到吧。”心里积压着郁气,江博宁的态度说不上好“还有医生那边,你要多尽心,我希望等欢欢康复出院时,我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着这话,江博宁的神色很是冷酷淡漠。
他能忍住不责怪就已经很好了,他和陆言深虽是多年兄弟,可叶欢才是他的妻子,身为丈夫,他有保护妻子的义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