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武装的对抗。”
“咱们的兵力,已经分散于宋国各地,不可能调集过多的军队来支持临安的任何形动,更不能直接发动攻打临安的战争。若是临安百姓始终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希望别人牺牲在前,自己享受在后,那大权国哪怕调来十万的兵力,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那,就不管临安受苦的百姓吗?”有人依然提出了质疑。
“我觉得,陈部长说的有道理。我们觉得临安百姓在受苦,可是大多数人却未必这样觉得。所以,哪怕咱们投入再多的力量,这些人也未必会心生感激,反而会觉得大权国必有图谋。”
“是啊,我们在说服许多官员时,碰到的最大障碍就是这个问题。这些人倒不是不愿意支持权国,却一个个待价而沽,觉得大权国若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不可能取得与元国战争的胜利。更可恶的是,很多投降元国的宋国旧臣,包括皇室宗亲在内,都想脚踏两只船。一方面不肯现在就举旗反元,另一方面还想尽可能的从咱们这捞到更多的好处。”
“临安的百姓也是如此,大多数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大概被压榨习惯了,而且也没到最后的绝路,谁都会抱着侥幸的心里。”
“百万的市民啊,竟然被一万入城的元军,吓得一动不敢动!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宋国会败在元军手中,临安的赵宋皇帝为什么会主动投降。都是一群没卵子的货色!”
“我倒觉得未必,临安百姓中,还是有不少人不甘屈辱,愿意博命一击。”
“你说的是那些学子?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堵着官府衙门骂人,他们确实极为擅长,可是元军一进城,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些人了。当街杀了几人之后,这些学子现在连骂人都不敢了。”
陈耀又摆了摆手说道“对于普通的百姓,我们可以恨其不幸,也可以怒其不争,但是不能要求他们过多。百年安乐富足的生活,早已经让这些数代皆为良民的人,忘记了战争的残酷,更已经不知道国仇为何物。指望他们,不现实!”
“我们也不应该去利用他们,来达到我们的目的,没必要。
他们愿意忘却曾经的宋国,愿意选择现在的元国,就要接受忽必烈的欺骗与压榨。当然,还得承担由此引发即将到来、家破人亡的痛苦!”
边上众人听着频频点头,心有戚戚焉。
“我这次召集你们过来,首先是要求你们撤出临安,并尽可能的保证每个密谍的安全。其次是想集合诸位之力,一起分析清楚忽必烈接下去,会有什么举措?”
众人相视一眼,陷入沉思。
良久,未有人言。
任何一场战争,情报都是决定胜负的极为关键因素。在座诸人,他们对于所掌控的情报判断,将会成为大权国军队下一阶段行动的最重要依据。一旦出现主观性失误,便会对整体战局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陈耀耸着肩膀,轻轻地撞了下身边的一个男子,说道“你先来吧。”
“是——”
此人姓吴,原来是贾似道的一个幕僚,实际上一直在替贾似道掌控着宋国最大的一支密谍队伍。
宋国的密谍体系,有专门为皇帝负责、监视内外大臣行踪、刺探平民动向的皇城司;有地方州军设立的“机宜司”;也有隶属于枢密院的“机速房”。
除了皇城司之外,机宜司与机速房,更多是一个情报的汇总机构。而每一任枢密使都有权在皇城司的配合下,另外组建自己的情报收集机构。贾似道凭着理宗对他的信任,加上一直对于北地的经营,他手上的密谍体系可以算是宋室南迁之后,最为强大的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在理宗去世,贾似道暂离朝堂时,还没有人有资格能让他交出来。贾似道兵败丁家洲被贬之后,还没等他进行交接,宋室却已经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