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回的武器,只有一杆铁枪,其他的或是粗木棍,或是细木棍。显然都是临时将砍下的木头,削了皮随意制成。
“这,这些是我们的武器?”大伙儿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不满意,要不我的刀给你用?”领头的士卒“呛啷”一声,拔出佩刀,眼神不善地瞧着这个村民。
“不,不,他不是这个意思,军爷你别见怪。”梅村长赶紧凑过身来。
士卒哼了一声,说道“给你们这些东西,也就是以防万一,真以为指望你们上阵杀敌不成?”
不需要我们杀敌啊!有些村民眼中闪出了庆幸之色。
“但是,战场之上,形式瞬息即变。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当进不进,不听号令,我手中这把刀,可不认人的!”
士卒手中佩刀,望空一劈,呼呼作响。
村民们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是,是,我们知道!”梅村长哈着腰说道“你让我走我们就往走;你让我们跑我们就跑,你让我们张嘴,哪怕面前是土坷垃,我们也会吞下去的!”
“哈哈!”士卒收起刀,拍了拍梅村长的肩膀,“不错,有前途!晚饭我给你们去多弄些!”
“谢军爷!”
士卒叉着脚离去。
梅村长脸上又浮现惊忧之色。
雁门关门大开,人潮开始汹涌而出。关上还垂下了数百条的绳梯,为了尽快出关,大部人都踩着绳梯而下。
直到日上三竿时,梅家村的人,才出了雁门关,随着根本数不清的人群,往北漫漫而去。
如一湾巨大的泥流,相互裹胁着前行。
队伍之中,夹杂着身报皮甲、持刀警示的士卒。
队伍两侧,还有不断往返奔驰的骑兵,努力地维持着数十万人前进行秩序。
第一天,梅家村的人不过走了二十里。
当晚,就地宿营,连帐篷都没有。众人只能窝着一团,相倚而睡。
远远的,似乎传来呼喊之声,但是众人根本听不清,是谁在喊,到底在喊些什么。
第二天,继续走了三十余里才歇。
一天有两顿饱饭,似乎也没看到凶狠的贼兵,许多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只要有饭吃,管他娘的就是走到天荒地老都无所谓。
但是,才两天,便有一个村民出现风寒症状。
梅村长有些心焦,找到负责他们的士卒,想求点药水。士卒过来瞧了一眼,只留下一句话,“多烧点热水给他,明天就好了!”
而后甩手而去。
不仅没有药,连御寒的帐篷也依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