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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慧星出柳,光烛天,长数十丈,自四更见东方,日高始灭。四十余日后,慧星消伏化为霞气。
临安再次大火。
临安知府马天骥,因贪赃而被台臣弹劾罢官。
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牟才子,再请罢公田,更七法。
临安府学生叶李、萧规应诏上书,诋贾似道专权,误国害民,以致上干天谴。似道大怒,黥配叶李于漳州、萧规于汀州。
理学大家杨栋受任参知政事,叶梦鼎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兵部尚书姚希得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太子宾客。
八月初。
宋公田法止于浙西,朝野额手相庆。
元帝忽必烈南巡汴梁,百姓壶浆于路。
忽必烈设河南行中书省,以中书省平章政事阔阔为行省丞相,以张惠为行省参知政事。
元国真定、顺天、河间、顺德、大名、济南、东平、泰安、高唐、洛、磁、曹、濮、济、博、德、滨、棣等府州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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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事之秋啊!”云中府代理太守赵青慕,一边翻看着各地送来的情报,一边感叹着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是身高近一米八的陈诃。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眉如剑削,鬓若刀裁。这是一张典型的郭家之脸,只是那双小遗传自陈家的小眼睛,让整张脸显得不那么完美。
“天灾人祸,年年都有啊,不是正常得很?”齐禄坐在边上,自斟自饮,百无聊赖地说道。
“很多消息,表面上看,似乎没啥大不了的事,但是咱们得学会分析,透过表面,看清汹涌而动的内流。”
赵青慕的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风霜之气,隐然之中带着一丝如玉般的温润。
“赵哥,那要如何分析呢?”阿诃及时地接上了话。
赵青慕轻抖手中的一份情报,说道“你看,这份情报上,说的是宋国调整中枢大臣之事。那贾似道,虽然还是宋国独相,可是叶梦鼎自不必说,原本就是与其针锋相对的理学代表人物、太子詹事;杨栋同为理学门人,凭着与元国的和谈,自称立下大功,成为唯一的参知政事;而姚希得又身兼太子宾客。如此看来,中枢四位重臣,太子党已居三席。看来,宋皇命不久矣!”
“这你都看得出来?”陈诃脸上的惊讶绝不是装的。
赵青慕略为矜持地一笑,“还有啊,马天骥原来是贾似道提拔上来的,知临安,可算是中枢以下第一高官。马天骥一去,贾似道,以后的日子,看来要不好过了……公田法也被中止实施。宋国,刚靠公田法续了会命,这会又开始内斗了!”
赵青慕摇着头,嘴里啧啧轻叹。
“赵哥厉害!”陈诃赞道。
“不,不,若说情报分析,令尊方为翘楚。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会何不在他身边学习,却非要到我这里受苦?而且,云中大战在即,若有闪失……”
“别提那家伙了!”陈诃不满地哼着,“现在忙得很呢!”
“也是,陈部长身兼数职,确实难以分身。”
陈诃嘀咕着“就是,一大把年纪,还要当新郎官——”
“什么?”赵青慕没听清。
齐禄却呵呵一笑。
“算了,别提他了,糟心!”陈诃趴在桌子上,拨拉出一份情报,问道“赵哥给说说,元国如今情况?”
“四月时,东平、太原、平阳大旱。如今,河北、山东各地大水,可谓民生多艰!
整个中原,倒是河南大部分地区今年风调雨顺。忽必烈南巡汴梁,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把中书丞相史天泽带在身边,却又任平章政事阔阔为行省丞相。看来,元国也要学着宋国,开始朝廷上的内斗了。
还是咱们的大权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