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莫明其妙地看着贾似道,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行,师某就当权相公答应了,十年之后,再立储君!”
“我,我答应你什么了?”赵权一脸懵然。
不过,立太子这种事,赵权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儿子年纪还小,赵权不想让他现在就成为所有人关注的核心。过早地让他承担这种政治上压力,对于赵溢的成长,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贾似道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儿子,这是想利用赵溢,做些什么布局不成?
赵权有些疑惑地看着贾似道,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年及半百的老头,到底是如何成为一代大奸的。
目前的他,虽然已是宋国独相,但是在朝堂上倍受排挤,几乎得罪了所有的皇氏宗亲与士大夫,处境艰难。别说大权独揽,能否继续在朝堂之上立足,还是一个问题。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才把他活生生地送入奸臣这条道路?
“是宋理宗,要死了吗?”赵权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
嗯?还好,这老头不知道宋理宗是谁。
赵权改口问道“你们宋国朝堂之上,就没有支持联权抗蒙的声音吗?”
“有,大多是商贾出身,或是依靠商贾力量立足之人。只是,这些人,无论在朝在野,人微言轻。”
好吧,政冷经热。
自从耽罗岛的贸易中心正式运营以来,与宋国的民间贸易逐年增长。但是政治方面的交往,的确是太少了。
骨子里,彼此都属于相互看不上的那种。
宋国人认为,权国起于蛮荒之地,不知礼仪、不懂尊卑。而权国人则认为宋人居安而不知危,拱手谈心却不愿俯首做事。关起门来,一个个都是老子天下第一模样。
连赵权有时都不太理解,这些人,哪来的自信?
“不知权相公,现在是否会因为不重用儒士而后悔?”贾似道淡淡的问道。
“后悔?为啥?”
“连忽必烈都知道,治理天下,离不开儒家……”
赵权一声嗤笑。
“起码,他表面上做得很成功。你看,现在宋国对元国就亲近了许多,朝堂诸公,甚至准备派遣理学大家,与北地儒士商谈合办书院之事。”
文化输出?
忽必烈这几张牌,打得相当绝啊!
每一招都击中这些宋国士大夫的要害之上,简直是正挠到了他们最痒之处。
朝堂之上,借助外力,势压掌权的贾似道。朝堂之外,利用理学,联合北地儒士,形成席卷天下的可能。
虽然宋元还没有正式签订协议,但是这种形式的结盟,还真不好破啊!
相对于元国而言,自己显然不可能给出任何更好的条件。
不可能帮那些人宰了贾似道,也不可让理学人士去东北传道授业,更没什么能帮他们去告慰祖宗的大功劳奉送。
“权相公与蒙古人打了数十年交道,对忽必烈知根知底,可有破局之术?”
贾似道语意诚恳。
赵权明白,若不是他几乎陷入困境,是不会对自己开口求助的。
赵权倒去茶渣,重启一泡。一边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与贾似道会面,当然不是指望达成联宋抗元的目的。而是希望通过他,最快地了解到宋元和谈的详细情况,并寻找破坏的可能。
“有一事,权某一直无法理解,不知师先生能否为权某人解惑?”
贾似道点了点头。
“师先生在鄂州大胜,忽必烈领兵北撤之后,却留下张柔驻守白鹿矶。有这样一支兵力存在,无异于如鲠在喉,权某不明白,为何宋国就可以一直容忍到现在?”
贾似道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