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货最近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啊。
“权相公,急着见老夫,有何指教?”贾似道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这是两个人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很愉快,第二次很不愉快。但是总的说来,两个之间,如今也算知根知底了。因此,赵权也不打算跟贾似道绕圈子。
“为元国遣使与宋国议和一事。”
“怎么,有些担心忽必烈拿你开刀?”贾似道眉毛微挑。
“不,我担心的,是你们!”赵权盯着贾似道的眼睛,正色说道。
贾似道哈哈一笑,“权相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幽默了?”
赵权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想,若非师先生对元国主动议事之事,感觉到了不对,也不会答应与我的这一次会晤吧。”
贾似道眉头不由一蹙。看来,自己对这次的会晤,答应得有些过于爽快了。
纠结了一会,贾似道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元国使者,已到临安,并达成了初步的和议。”
赵权心里一紧,问道“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开放边境榷场,允许粮食交易,允许中统钞与楮币在双方境内的流通。”
“你说什么!”赵权把手中杯子往桌上猛的一顿,怒道“我在北方几年辛苦布局,用尽一切气力围剿中统钞,你们竟然这么轻松地就给他开闸放流了?”
贾似道两眼一翻,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宋国就不能给元国一些支持?”
“你……”
“你担心忽必烈的威胁,这很正常。可是你为什么没想过,宋国还担心你们会不会联合元国瓜分大宋呢?”
赵权一怔。
是啊,自己是从来没想过会与忽必烈联手,可是别人这么想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更何况,一旦元国被你们所灭,谁又能保证你权国军队,不会南侵大宋?一如女真与蒙古!”
赵权颓然地叹了口气,无论是当时的联宋灭蒙还是如今的联宋灭元,看来终究是一件不可能实施的计策。而且搞到现在,反而让忽必烈横插一脚,占了联盟的先机。
“今年五月,北地河间、益都、燕京、真定、东平诸路蝗灾;八月,燕京、河间、开平、隆兴四路属县再遭冰雹。元国国力损失惨重。
但是,临安六月大火,烧毁三成屋舍。同样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朝野上下动荡不安。
反而是东北,数年风调雨顺。如今若论国力,也许集宋元两国之力,也比不上权国了吧?”
贾似道脸色复杂地看着赵权。
临安,这倒霉催的城市,似乎每过几年都要烧一次。看来南宋把国都安置于此,风水有问题啊!可是,就因为这个原因,这对难兄难弟就因此恨上了权国不成?
赵权忍不住地在心里吐了个槽。
“你知道,为什么宋国朝堂之上,宁愿联元抗权,也不愿意联权击元,是什么原因吗?”
赵权摇了摇头,他确实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担心权国会违反盟约,渡江攻宋。
“因为现在整个宋国上下,都在风传,权国不仅不肯接纳儒学与理学人士,甚至还采取打压态势,以防止一些大儒掌控朝堂。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士农工商,本该为天下之尊的士人,在权国却被排在了工、商甚至于农夫之后。
而元国,虽然执掌朝政的‘八府’中,有武将出身的史天泽,也有畏吾儿人也有蒙古人,但是儒学出身之人,毕竟还占据三席之位。
呵呵,连师某都未曾料到,一个蒙古人出身的国主,却比一个汉人国主,更加重视儒士。”
赵权皱了皱眉头。
摈弃儒学人士,并不等于就摈弃学者文人。但是对于宋国的理学人士来说,这确实会成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