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都必须交税。”
交税,正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兴奋之情的刘秉忠,不自禁的一怔。而且连萁国公都得交,那就意味着无论是高官或是士子,都无法逃脱了。
“是的,个人所得税,但凡有收入,就必须缴纳。此为永例,不得更改!”
纵观中国数千年的历史,王朝或起或落,每一个王朝最多不过百年而衰。在赵权看来,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土地的兼并。
重农抑商,使每一个朝代的财富绝大多数都产自土地,也聚集于土地。当王朝进入发展期之后,土地便成为所有特权阶级疯狂攫取的对象。
土地兼并不是造成社会矛盾的原因,因为土地兼并带来的分配不公,才是矛盾的根源。
王朝结束初始的创业进入发展期后,所形成的特权阶级渐渐固化。为了维护甚至夺取更大的权利,这些高居社会顶端的人,不仅通过各种手段继续疯狂收集土地并垄断各种资源,同时还利用手中的特权免交赋税。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掌控大多数财富的人,在享受利用特权获得财富的同时,却不肯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当底层的平民百姓被越来越沉重的税赋压断了生活的希望之后,王朝各种矛盾爆发,内乱与外患一旦同时袭来,随即崩溃。
而后,新的王朝开始重新分配土地、特权阶级被打破,却又开始产生了新的特权阶级。
便开始一个新的死循环。
税赋的调整,其实也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而且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好的制度设计,十年数十年之后,会被执行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料。
但是,在形成定例的制度之下,终究有法可依,以此强迫着所有人接受这种纳税的观念,并以行政手段自上而下实施,以尽可能的缩小因特权而带来的收入与付出不相匹配的结局。
当然,税赋的调整,并非打击人们追求财富的欲望,反而是要鼓励所有人,充分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去创造财富。
只要交了税,便可以合法、安心而大胆地享受财富。
刘秉忠有些迷茫,但似乎也有所悟。
“你想为萁国国相,我允了你。不过,你还需我父亲同意。你且择日动身前往南京府城,与我父一晤。”
萁国名义上是赵镝的封国,但现在终究还是大权国管辖之下的领地。征求赵镝的同意,是应有之意,不过无非也是一个必须要走的流程。
刘秉忠心下大定,脸色却丝毫未变,端端正正地躬身而礼“微臣遵命!”
看着匆匆离去的刘秉忠,赵权微微怔神。
这个自己曾经最主要的对手,一心一意琢磨对付自己的人,就这样收服了?
可是,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成就感。
是因为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完对自己敞开他的部心思吗?
赵权随即摇头苦笑,自己要求有些太高了。
刘秉忠,以延续儒家传承为己任,为此他不惜侍奉一个蒙古王公为主,希望能通过他的君临天下,让儒学重回国学的至高无上地位。
他的出发点,无可厚非。只能说,做法有些愚蠢。
一个将自己视为儒家道统继承人的文士,真的若是一转头就把旧主子给卖了,赵权心里可能会更觉别扭。
好在,他临走时已经改口的自称,以及恭恭敬敬的大礼,说明他也已经开始把自己当作大权国的一个臣子了。
当然,也许在他看来,萁国的臣子与大权国的臣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赵权眉头突然又是一皱。
如此分析,刘秉忠似乎是想通过萁国,让他的儒学在此生根、成长?
未来,这里会被他经营成一个儒家的圣地吗?
天下即将大变,他这是在为儒家寻访一个化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