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不喜欢吗?”子矜柔柔地环着赵权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轻声问道。
赵权回身将子矜揽在身前,叹着气问道“作为一个妻子,给丈夫讨小老婆,我有时不太理解,你怎么会一点都不觉着别扭?”
“别扭?”赵子矜有些惊讶地撑开身子,看着赵权的眼睛,“你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是麻烦。”
“你不喜欢这个姑娘?”
“呃……没有不喜欢……”
“听说她是你的初恋啊……”子矜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别胡说……”赵权脸色一板。
“这可是赤玫蝶姑娘亲口告诉我的?”
“你算清楚点啊,在认识她们姐妹之前,我就已经遇到过你了。”
子矜略侧螓首,有些疑惑地说道“真的吗?”
“当然了,那时你才黄毛那个丫头,有些不记事,我可以原谅你。”
“好吧。”子矜甜甜一笑,“我知道了,我是夫君、嗯,我老公的初恋……”
赵权挽着子矜的肩头,看着水心堡外,白茫茫的天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岁月一时静好,自己却无法浅笑淡然。
子矜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权,“你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赵权摇了摇头,“不是,是郭筠死了。”
“什么?郭筠?出什么事了?”子矜惊问道。
“郭侃用计,诱使郭筠带着小诃,私自脱离护卫军队,去其营中相见。结果被当成人质用以要挟陈耀。为了让陈耀与小诃能安全逃离,郭筠自尽而死……”
对于郭筠,赵权的情感是相当复杂的。
当年与郭家最早的矛盾,大半缘于此女。与陈耀成亲后,郭筠的跋扈行径虽然收敛许多,但是赵权还是极少与她直接见面。
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觉得没必要。
这些年,郭筠基本上都住在南京府城,与子矜一起,侍奉自己的父亲。尊老、相夫、教子,没有任何的差错。
如果说还有不足,就是与南京府上下家眷之间,依然很难相处。
不过,郭筠却与子矜俩人的关系,却相当融洽。也许是因为外柔内刚的子矜,并不在她面前摆出任何长辈的架式;也许因为自幼精通琴棋书画的子矜与她之间有更多共同的兴趣与话题。
赵权心头,掠过一丝浓浓的悔意,其实自己真的该对她、对陈耀夫妻俩好一些。多一些关照,多一些过问。如此,郭筠也不会总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南京府城的生活,无法把大权国当作自己真正的家。也不会如此轻松地,就被拐骗到郭侃军营之中。
子矜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一时哽咽难言。
“早知道,早知道我应该坚持把她叫上,一起来多泉子……”子矜低低的哭声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悔意。
赵权此行多泉子,不仅带来的赵沁与赵溢,还有已经担任自己侍卫长的大嘟嘟,以及辛邦杰之子辛德勒。
陈诃曾哭闹着要一起过来,却被郭筠怒斥。
其实原因还在自己吧,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想要与他们母子同行的意愿。赵权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其实,更让他难受的,是蒋郁山之死。
老蒋啊——
赵权不知道,老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死志?
以他的身分地位,哪怕在军中犯了再大的错误,郭侃按道理也不会直接将他射杀。除非老蒋自己一心找死。
赵权更不知道,对于老蒋之死,自己应该感到惋惜还是应该感到庆幸。
郭侃整支军队,也只有老蒋一人,会让自己感觉到忌惮。此人一去,郭侃部队,从此不足为虑。
即使如此,赵权心里的悲痛,依然难以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