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外便称自幼失怙。我想是否有长辈到场,赵家应该也不会过多在意。”
赵权点了点头,权之肖这厮,都允许儿子随母姓了。真要家里长辈来了,也不太好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权之肖已经是赵家的赘婿。
这锅,的确不能让赵权来背。
“那,子矜姑娘算什么?”
赵复沉吟道“权之肖正妻,赵权之外室。”
外室?
比妾的地位还不如?就是不能领回家的小老婆。
赵权头大如头。
本来就是想轻轻松松地讨个老婆,结个婚。如今却已经是完全的作茧自缚,不得安心了。
“属下以为,大人完全不必为子矜姑娘忧心。
此女心性坚韧,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我想,直到今日,她看上的只是你本人,而非你所代表的身份。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这些身外之物,迷乱其心智,徒增其烦恼。
若有一日,大人得掌重位,君临一方。那时,大人是将其扶持为正,或是另设后位,自是无人再会非议。”
好吧,那只好先委屈子矜了。
不过,似乎也谈不上委屈。更委屈的是“权之肖”,得给人当上门女婿,家里人都不好意思派过来参加婚礼。扔他一人,去嘉禾屿任人摆布。
看在嘉禾屿的份上,忍了吧。
赵子矜与吕若娴大概都感觉到亲事已成,最近也不太好意思过来。连琴都已经不太弹了,每天只是勾两个音,问候一下而矣。
罗氏对李勇诚态度虽然大为缓和,现在却连门都不让他进。
有些百无聊赖了。
这天,赵权带上李勇诚与权承仁,泛舟往嘉禾屿而去。
此时的嘉禾屿,当然还不是后世美丽而地价腾贵的鹭岛。这是一个连渔村都算不上的破岛。
一千多个户渔民,近半窝在岛屿西南角的一个渔港之中。其余的,大概散落在岛上的各个不知名的角落之间。
渔港之上,数排破烂的屋子,与渔港之内的小船,一样的疲惫不堪。
看到赵权等人过来,没人有畏惧,也没人有兴趣搭理。
这里似乎是一个被官府遗忘的角落,这也是一群被官府遗忘的百姓。
稍有点力气的渔民,已经成为水匪。留在这里,大多是老弱妇孺。
船前屋后,堆积着死鱼烂虾,人一过,便飞起一篷如乌云般的苍蝇。
污水弥漫之中,偶尔能看到一些泥地。光着臀部的小娃娃,脚淌着着这些泥水四处逃奔。一两个摔下之后,身上往往裹的不是泥,而是各种各样的排泄物。
看了数眼,赵权的心情就变得更糟了。
这与他想象中的嘉禾屿,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贾似道竟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如此之烂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