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必抬头看见忽必烈铁青的脸,便住了口,回到房内,打了些水,便过来给赵璧清洗伤口。
赵璧扭着身子,挣扎着道“王妃,不可”
“别动,你莫非要让我亲自动手给你清理不成?”忽必烈轻声喝斥道。
赵璧果然不敢再动,只是嘴里发出咝咝的痛楚声。
忽必烈瘸着脚在院中踱起步,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烦躁。
这时,辰冰探头探脑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药膏,闪过脸色不善的忽必烈,来到察必身边,道“这是我耀哥哥送来的止血药地榆,婆婆让我给你们拿一些来。”
“谢谢你,慕思迷儿!”察必对她温柔一笑,辰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良久,察必终于把赵璧背上的伤口处理清楚,给他盖上了一件新的单衣。
忽必烈坐在赵璧身旁,带着一丝沮丧的口气,道“今让赵先生受委屈了!”
“不,王爷,是在下事情没办好,拖累王爷了。”赵璧艰难地回答道。他心里清楚,肯定是自己做的某个事情,让唆鲁和帖尼极其不喜,才会当着忽必烈的面,将自己重重责罚一顿。
相比肉体上的伤痛,赵璧的心里更加苦楚自负一身才学的自己,在这里竟然只是一只用以儆猴的鸡!
“你能想得到,是因为何事吗?”忽必烈轻声问道。
“王爷可以了解一下,今有谁来拜访了老夫人。”
“是南京府的权总管三人。”廉希宪回答道。
忽必烈眼睛一眯,冷光瞬间射而出。
“这就对了,应该是和林城地契之事,可能那个权总管不忿我等蹭了些利益,因此告知老夫人。”
“那厮竟敢如此下作,我立即去杀了他!”廉希宪怒气冲冲道。
忽必烈摇了摇头,道“就是杀他,也不能在和林动手。”
此次赵璧经手,动用了三十多万两现银,快进快出,赚到了有二十万两银。这钱多不多少不少,忽必烈并不觉得赵权此人,会为了这些银两而心存报复之意。
王府内虽然现银并不宽裕,但母亲也不致于为了这些银两,就跟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见忽必烈依然在深思,边上的察必忍不住道“王爷,我觉得我觉得可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哦,你看。”
察必出身于弘吉剌部,其父是该部的首领按陈,按陈的妹妹即察必的姑姑是拖雷兄弟的母亲孛儿帖。因此从辈份上来,察必是忽必烈的姑姑。
这个察必,不仅心性敏捷,而且晓事达理,深得忽必烈喜爱,因此被忽必烈长期带在身边。
“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个权总管的原因,可能是老夫人觉得你们对她隐瞒了什么。你们没有主动告诉她,却通过一个外人才知道了某些消息。”
忽必烈闻言一呆,随即恍然而悟。
南京府的这个权总管,今日拜会母亲。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向母亲透露了赵璧经手地契买卖获利之事。母亲生的气,并非是自己偷偷地赚了些钱,而是因为被外人看出了破绽,留下了挑拨兄弟关系的可乘之机。
但是同时,她又逼着自己领下慕思迷儿的情,就是告诫自己,不可对权总管生出杀心。看来这个权总管已经与母亲达成了某些协议。
事情想明白了,忽必烈却感到更加的憋闷。刚才,他的确是想派人,不顾代价将其杀死在回南京府的路上。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忽必烈喃喃道。
“去道个歉不就行了。”察必掩嘴而笑,“老夫人心胸广得很呐,哪会为这种事而真的生气!”
“王爷!”趴着的赵璧挣扎着道“在下有个建议。”
“哦,你!”
“王爷可以自请外放。”
“我跟大哥过这事,被他否决了。”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