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北琴海的最东边。
天气更加寒冷,即使是又裹上了一层皮裘,赵权依然忍不住地打着哆嗦。那几乎是将灵魂都冻住的寒冷。
赵权不禁地有些怀疑自己,屁颠颠地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挨冻,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些问题。
可是,别说大岩桓一点感觉也没有。同行的王铠与封扬等人也一样的神情自若,就连看上去颤颤微微的李治,也似乎比赵权更加耐冻。
同样的皮,为什么差距为是这么大昵?赵权百思不得其解。
一行人在一处避风处安营呆过一夜,第二天一早,往湖边而去。
此处气温虽然远远低于南边的北琴海,但此处的湖面却并未结冰,让赵权看着不由啧啧称奇。
远处,一点点冰块,顺着湖水缓缓地向东飘移,挤挤挨挨之后,越漂越小,最终融于水中。
湖面上水草丛生,一群灰褐色的野鸭正在悠然嘻戏。
太阳渐渐升起,湖面银光争闪。一大群洁白的天鹅从草丛中,缓缓地移出,如一个个优雅的问号,顶在湖面之上。
偶尔一两只天鹅,将脖子拉长,探入水中,再起时便抖出一串串精致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珠迸射。
突然,数只大鹰从天际直扑而来,毫不犹豫地贯入湖面。
湖面立时如炸了锅般,响起一整片的惊叫。
各种鸟或是踩着水在湖面上扑腾,或是斜飞着挣扎向上,四处逃开。
有两只纯黑色的大鹰,并不理会四处乱飞的野鸟,而直接扑向那群天鹅。被打断了优雅的天鹅,发出愤怒的鸣叫,纷纷腾空,舞动双翅,甩出一串串水珠,向那些大鹰砸去。其展开的翅膀甚至超过了飞赴而来的大鹰。其中一只鹰被天鹅翅膀扫过,竟然差点栽入水中。
在赵权印象中,温顺可人的天鹅,发起威来,却相当猛烈,那两只黑鹰根本无法抵挡天鹅的反击,被迫掠向其他的野鸟。
此时,踞坐在大岩桓肩膀上的海东青,开始不断地扭动着脖颈,发出呜呜的叫声。大岩桓对着它温和一笑,用脸轻轻地蹭了蹭它的巨腿,而后肩膀一怂。这海东青便一声清鸣,冲天而去。
这海东青在空中斜斜地绕了半圈,双翅稍微一收,便如巨箭般,直接俯冲而下,照着一只正飞上天的天鹅脑袋,一啄而下。来不及反应的天鹅发出一声惨叫,软软的翅膀急急地拍了数下,却根本伤不到海东青。
海东青身下铁爪一收,狠狠嵌住天鹅的脖颈。这只硕大的天鹅便如一块洁白的抹布一样,被海东青拖着斜斜飞离湖面。
海东青一声长鸣,双翅长拍,折向岸边,到了大岩桓顶上,两爪一松,那天鹅便坠落在地,挣扎了几下,再也无法动弹。
“搏风玉爪凌霄汉,瞥日风毛堕雪霜。这海东青,果然神骏啊!”李治在边上摇头晃脑地赞叹着。
赵权凑过去一看,只见天鹅的脑门上,有一个小儿拳头般大小的血洞,正往外冒着血泡,显然整个脑子已经空了。
赵权不由一惊,问道“这海东青,吃天鹅脑子?”
“是的,天鹅脑子,是海东青最喜欢的食物。”大岩桓一边回答,一边抽出一把细刀,蹲在天鹅边上。照着天鹅的胸脯切入剖开,又伸出手在里面一阵掏摸,抓住一团粘粘糊糊的东西,随手在身上蹭了几下,脸带喜色的对着赵权说道“运气不错!好东西!”
那团糊状物被大岩桓蹭了几下,露出一些圆滑光亮的外壳,赵权有点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有点像珍珠?”
“这是北珠!”大岩桓一边认真地擦拭着手头的珠子,一边答道。
“北珠?”
李治说道“北珠,是相对南珠而言。汉时根据珍珠产地,将其分为南北。北珠产自辽东海汊,其颗料硕大,颜色鹅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