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紧密地联系各支部队,无法从容而及时地掌控与调配各支兵马。
掌控了信息,才有可能掌控战场上的主动!
这是在复盘这场战争之后,赵权得到的最大收获。
蒙古军队在庐州城外的惨败,可以把一部分的原因归结于运气。
而赵权等人能在这场溃败中活下来,可不只是运气那么简单。
也许是在从和州回程的十天时间内,大伙儿都已经习惯了逃亡,如今每个人都很清楚,随时做好准备,对于求活有多么重要。
在前一天临歇息前,渐丁队众人虽然一个个都很疲惫,也并未觉得宋军有大规模出城袭击的可能,但每个人都一丝不苟地把所有该准备的事情打理清楚。连最惫懒的陈耀,态度都极为认真。
睡前,给马喂足了食,装好鞍辔,放好弩箭、干粮与水囊。弹弓别腰上,装石弹的皮兜与兵铲就放在睡觉时铺位的边上。
凌晨时渐丁队负责警戒的是李勇诚。
他一出营帐,便先到土坝外,开始撒尿。
南城墙根,摇摇的有些火把点着,城上城下都看不见宋兵的影子。护城河外,是真定军摆列的重重拒马,以防宋兵又出来突袭。土坝四周,各营的警戒人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李勇诚的尿总是很长,以至总被陈耀骂,说他的尿和话一样啰嗦。
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李勇诚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一边释放着下腹的压力一边让一半的眼睛多休息会。
隐约之间,西面有火光闪动。他换了一只眼继续看着,突然一哆嗦,那个方向,是起火了!
李勇诚赶紧收拾起工具,连滚带爬回到营帐,扯起丁武。
其他人也被吵醒,一起奔上土坝往西望去。王铠第一个说道“那肯定是火,应该是土坝上的投石机被烧了。”
徐徐的北风之中,似乎隐隐有些喊杀声传来,但并不真切。
吴一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应该是西城门外那边,遇袭了。”
丁武一听有些急了,说道“赶紧,鸣锣,示警!”
吴一虎摁住了他,说“别急!我们这一鸣锣,很可能引发营啸,那就麻烦了。”
军营,在任何时候,都是处于一个十分压抑的环境。很多的士兵情绪不得宣泄,时常会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一旦在半夜中受到某些突发的惊忧,很容易就引起全营的崩溃。
因此,在军营里,士兵们是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高声喧哗。就是因为怕引发营啸。
丁武缓了缓情绪,点着头说道“是我有点急了!”
随即吩咐“吴天,你快到后营,报郭将军与史帅知道。”
“史青,你想办法去西城看下情况,尽量不要发出太多声响。”
“董用,你去找下值守的施队。”
“快去快回!万一回来没见到我们,在那里河边集合,我们会在那等你们!”丁武手指往东,那边正是肥水的方向。
“其他人,做好准备,或战——或守!”
众人一一应诺离去。
没多久,真定军前营火把依次而燃,各营帐之中人影相继而动。
犹如平静湖面上突然而起的一阵波涛,以渐丁队为中心,向四周急速而有序地扩散开来。
入夜之间,施玉田便拿到了史天泽的帅令,传令真定军前营,必须随时做好敌袭准备,这使真定军的前营各士卒的反应相当迅速。
但是,这将令也仅仅对真定军有用,对于隔壁的重喜兵,虽然也有过照会,却没有被太过重视。
真定军前营,此时驻扎的是史枢与郭侃部,共一千五百兵力。史天泽及其他部队大多驻于五里之外的后营。
近半个小时后,史青终于气喘吁吁地从西城处跑回来。半夜里,要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