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排出脑外。
郭侃部负责的是最东边,靠近肥水的一个土坝。施玉田及蒋郁山与渐丁队一起,都在咬着牙苦干。挖土、堆坝、运送投石机上坝、安装,还得把重五六斤的砲石一个个搬上坝顶。
郭侃部在真定军中,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名义上是史天泽的侍卫亲军,但常常充当斥侯、奇袭、断后等各种最艰巨而特殊的任务,有点像后世的特种作战部队。因此施玉田与蒋郁山在整个真定军中的地位都相当重要。
但是,他们名义上毕竟也只是十夫长。在蒙古人眼里,一样被视若蝼蚁。惹得不高兴,直接砍杀绝不会被议罪。
已经干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活了,最少还得再干一个时辰才能歇息。赵权觉得浑身的骨头正一根根地离去,身子软绵绵的连迈个步都异常艰难。
这具身子还是太虚弱了,不过别说这具身子的年龄才十一周岁,就是放在前世,让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学生,到工地上连续干两三个小时的活,那也绝对受不了。
丁武等人把分配给渐丁队的活大部分都包去了,留给他与陈耀及王铠、李勇诚的,都只是最轻松的事。赵权也没得抱怨,只能咬着牙硬扛。
突然间,觉得手一松,边上的陈耀又滑倒在地了。陈耀睡觉的能耐不仅体现在马上,就是干活的时候,累了,他一样能边走路边睡着。
赵权只好又停下来,准备把陈耀扯起来。一道鞭影从后突闪而至,赵权下意识侧身一挡,鞭子抽在后背,疼得他“啊!”的一声狂叫。回过头,一个蒙古骑兵,眼露凶光,右手挥鞭,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这骑兵,脑门上尖下阔,活如一个肉锥。
见赵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一直盯着自己的脑门。那蒙古人大怒,挂起马鞭,便抽出了弯刀。
边上几个人扔下手中的活,全围了过来。
吴一虎站出身,向那个蒙古兵抱了个拳,用蒙古话跟他解释。但那蒙古人满脸不耐,咒骂声越来越大,座下之马也开始烦躁不安地错着蹄子,随时准备向赵权等人冲撞过去。
施玉田和蒋郁山也过来了。
施玉田看了看正在努力打开眼皮的陈耀,摇了摇头,也用蒙古语跟那蒙古骑兵解释着。蒙古人愈加愤怒,弯刀虚指赵权。
吴天挨到吴一虎边,问道“哥,他们说啥呢?”
“说他们俩偷懒,而且已经盯了好长时间了,一直不好好干活,速度太慢,一定要抽五十鞭再说。”
“五十鞭!”边上的史青先怒了,“他们什么东西,就是真犯错了,怎么轮到他来罚咱们!”顺手就抓起一根大木棍,往马前冲过去。
吴一虎眼疾手快,左手往木棍上一摁,右手便扯住史青的胳膊。他知道渐丁队中,就史青最讨厌蒙古人,而且脾气暴躁,极易发怒。这要是让他冲过去,砸伤了蒙古人,可就不好收拾了。
丁武也在边上,拍了拍史青的肩膀说道“且慢发飚,等施队他们先处理下。”
那蒙古人弯刀虚砍,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随即又奔来了四骑蒙古兵,居前的是一个十夫长。
尖脑门蒙古人侧过身,跟蒙古十夫长说了不到三句话,那十夫长便暴喝一声,训了他一句,直接抽出角弓,搭上箭指着施玉田。
施玉田眼角微微一眯,依然沉着气对他解释着。
一场莫明而来的冲突即将发生。
“什么情况?”吴天又问道。
“来的蒙古十夫长说,今天非要抽陈耀跟赵权一顿,否则便射杀施队。”
几个小伙伴对视一眼,李毅中悄然地往前靠去挡在陈耀与赵权跟前。李勇诚与王铠也靠过身,跟赵权一起将陈耀护在中间。反而是陈耀,终于从迷糊之中略微清醒过来,不停地眨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