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冲刷,使北岸河滩上堆积的全是烂泥。
这些淤积的烂泥,却使河滩成为一片极利水稻生长的肥田。最好时有人曾一亩收获了四石的稻米。
“四石?一亩真能收四石的话,那么只要种个三百亩就可以了,这种工作量还是现有的人手能搞得定的。”不过,赵权刚高兴起来的念头随即被吴老汉击溃。
“河滩种田,谁都知道可以有高收成。但是十年种植中,有九年一定是颗粒无收的。”
“为啥?”
“别说发大水了,上游水量稍微大一点,你想想河滩上还能剩下什么?淮水啊,不下雨就旱,一下雨就是灾。”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叹息。
是啊,河滩上就算能筑起再坚固的田坝,也受不了淮水一冲。
而关键的是,赵权跟梁申都没有预知明年天气的本事,鬼晓得明年的淮水到底是准备接着旱,还是要来一场大水?
赵权心里拔凉拔凉的。可怜呐,好歹一个新中国的大学本科生,面对这样的局面却想不出一点的解决方法。好在梁申那个自称在夏国农田司里掌过事的人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赵权心里多少平衡了点。
这天一早,饭后的赵权,准备拉着梁申继续去转悠。却看到梁申正在院子中看着天空发呆。
“申哥?”
“申哥!”赵权又喊了一遍后,梁申才反应过来。
“小权,你帮我一起想想,我似乎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看到什么?”
“可以在水上还是河上种田的方法。但是哪一本书,我一直想不起来了。”
“你看过的书,我哪里能知道。”这个世上的书,赵权接触得还真不多,对于梁申在夏国时受到相对全面的教育,他还是有点佩服的。
“不,是你看过的书。”
“我?我也没看过几本书啊。”赵权想了想,“如果是跟种田有关的,那只有一本《农书》了。”
“哦,对,《农书》!”梁申眼睛一亮,“赶紧找出来看下。”
两个人踅进屋,赵权找出那本《农书》。
“应该是关于葑田的那一篇。”
赵权有些不好意思,去年年前跟梁申整理姐夫藏书时,梁申曾经重点给他推荐了包括《农书》、《潜书》在内的几本书籍,但是后来发生了一大堆的事情,赵权根本就没心思好好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