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字,许飞强抢账册在先,误伤他人在后,这种侠义中人若是霸道横蛮,那是百般不惧,若是自己理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到军需官的嗓子已经喊叫的岔了声。
“这点伤不算什么,既然在下入了军旅,那自当马革裹尸还,这点小伤怕什么,只是今天许副统领要把账册拿走那是休想,我这就去找吕怖统领评说孰是孰非!”
一听到吕怖二字,许飞就知道此事要闹大,没想到此人身体羸弱,却真有几分硬骨头,赶紧将账册从怀中取出,塞到军需官的怀里。
见了这宝贝账册,军需官立刻松了手将账册抢在手中,死死的攥住再也不松手。其实以许飞之能,不管是施展轻功,还是使用点穴之法都能轻松脱困,但看到此人如此忠于职守,也是起了敬重之心。
看到此人松手,赶紧一溜烟跑出军需库房,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成一团,就像是小时候在镖局闯了祸的时候心情一般无二。这个名满京都的英雄,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心虚的镖局小子。
刚才的账册记得十有八九,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忘了好多,只记得那长枪皮甲和硫磺焰硝,心里面大是懊悔,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许多,赶紧出了军营骑上那匹神骏的白马,风驰电掣往蜈蚣街方向奔驰而去。
在这多事之秋,诸事纷杂,董不凡和秦刺柏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实行自己的举措,但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军需官,整个事情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谓运也命也,无数的风起云涌的源头不过是那轻轻煽动的羽翼。
在这神马的风驰电掣下,蜈蚣街转瞬便到,许飞翻身下马,神马犹自向前奔去,而那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形已经冲入总堂中。
楚惊鸿正在听探子的禀报,突然见许飞如此脸色沉重飞身入内,知道必然有大事发生,立刻遣退左右,二人直走到了后面的内堂中方才落座,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虽然在江南烟雨楼的总堂也半点不敢大意。
许飞刚刚坐下就对楚惊鸿说道“楚大哥,我在禁军的军需仓房中看到不少的兵器铠甲,还有大量的硫磺焰硝,还有不少的其他物品,却没有记清楚,只记了一个大概,都怪那个死脑筋的仓管。”
楚惊鸿听许飞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却没有什么头绪,于是耐住了性子,从头问起,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了解清楚。但是许飞说事情经过的时候,自然把自己误伤军需官,自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死死困住的窘态避而不谈。
只推说这个军需官死脑筋,死活不让自己带走账册云云,楚惊鸿听到此处,心里暗道,军需官如果不让带走账册,只需要拿来纸笔,将关键的那些军械物资抄下来也就是了。
按照许飞的聪明机灵,按理说应该想到这些方法,但是如此简单的办法居然没有想到,必然其中颇有隐情,就看贤弟这气恼的样子,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就明白定然在这件事情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个许贤弟什么都好,就是少年心性还没有尽数褪去,有时候做事情还是小孩子脾气,又像所有的少年一样,颇为好面子,这些事情既然隐瞒了不说,也就不好揭穿,免得兄弟之间尴尬,下不来台。
便笑着对许飞说道“贤弟这次收获颇丰,解了为兄心中的疑惑。”
看来许飞的这个发现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