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此事,木老却有些犹豫,“东家可否容我想一想,我与韩江他们说一下此事,有结果再告诉东家。”
“自然是以你们的意愿为主。”金玉碗早已做好准备,无论更换多少个身份,她都要保护他们。
马车里瞬间陷入沉默,金玉碗转移话题“李维君如今住在哪,就在望春阁后院吗?”
这两日,她都是先去望春阁,再让李维君化妆,但这一来便浪费许多时间。
“老五腾了一间房给李公子,他与韩江挤在一屋。”木老回答。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金玉碗犹豫道,“若李维君愿意留下来,我倒能住所,若是不愿意留下来,往后的日子还要另做打算。”
“改日去店里,我问问李公子。他这手艺不可多得,若能留在身边,定有重用。”木老盘算得仔细。
但金玉碗却没有立刻答应,“他留在我们身边,不安全。”
李维君不安全,他们也不安全。
纵然自己改了户籍,但那些人断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他们发现了,李维君又顺藤摸瓜,查下去定然会查到真相,届时还会连累谢寒秋。
眼下李维君连门都不能出,这样长久也不是个事儿。
木老灵机一动,凑到金玉碗身边“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东家愿不愿意。”
“说说看。”
“李公子的手艺,京城也难有人媲美,便放出消息,说他是个游方画师,专为人化妆。让元掌柜把李公子请过去,届时您再找上门,以修容为由,让他帮您化妆,岂不是一举两得?”
“果真是好方法!”此言一出,金玉碗当即拍掌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木老用的巧妙!”
次日木老寻了个时候,同李维君说了这法子,他自然同意,老五便找人传播消息,一时间,京城茶余饭后都在谈论即将要来的画师,说得神乎其神。
“我可是听说那画师的画能通灵,画的花跟真的似的,都能引来蝴蝶!”
“胡说八道!我怎么听那画师是给人化妆的,怎么可能画花?”
“你还别不信,我听说容胭阁已经将那画师请来了,改日咱们去现场瞧瞧不就知道了?”
至此,画师还没来,已经有一大波人约好要去瞧个究竟了。
不过,这也省得元武安再动心思宣传,只是苦了李维君,费尽心思,苦练化妆技术。
“早知就不该说的这么玄乎。”金玉碗看着李维君对着镜子练习,忍不住笑道。
“若我能在京城闯出一番名堂来,倒也对得起你。”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金玉碗,李维君忍不住扬起嘴角,满眼皆是温柔。
金玉碗自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只当说笑,“那时李公子别忘了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会忘呢?”镜子里的人笑靥如花,李维君温柔地看着她,分不清自己说的是客套话,还是心里话。
容胭阁请画师的事传遍京城,就连尚书府也听闻消息,纵然姚舜卿已经下了禁足的命令,却也拦不住这几个丫鬟心中好奇。
想起上一回自己在容胭阁受的羞辱,敏佳便气得哆嗦。
看着一旁对镜化妆的姚欣蕊,敏佳上前道“大小姐,您可听闻容胭阁新来了一画师?”
“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怎能不知?”说罢,她放下手中的螺子黛,看向镜子里的敏佳,“你又想去闹什么事儿?”
“大小姐可别再拿我说笑了,我哪敢去闹事儿啊!只是,他们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咱们不得去见识一番吗?要我说,京城里还没有谁化的妆,比大小姐还好看。”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姚欣蕊早就看破了一切,掀起唇角“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这话说得敏佳一脸惊慌,慌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