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闭起了眼,眼里进了枯萎的草,有刺痛感。
“你说错了,我狠起来连自己都能卖。”凌绍诚嘴角笑开,凌暖青看他这样就是魔怔了。
男人站起身,快步往屋里走,丢下了坐在地上的凌暖青。
倪家。
倪母急火攻心病倒在床上,倪父这几日也精神萎靡,他焦急的在书房间内走来走去。
倪嵩昌坐在旁边的桌子跟前抽烟,倪父见他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了,“你倒是想想办法!”
“大哥,事情是蕾蕾自己做的,也是她去警局亲自交代的,你让我怎么帮?”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定罪吗?”
书房间内都是呛人的烟味,倪嵩昌缓缓吐出口烟圈,“这么大的事,我现在只能尽量压着,再想办法。”
要不是他走了关系,现在外面的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了,如今就算有人刻意去打听,也会被需要保密给驳回来。
“那里面是人待的吗?蕾蕾从小娇生惯养,她得吃多少苦头?”
倪嵩昌紧咬住嘴里的烟,“你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来,凌绍诚既然选择对蕾蕾下手,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跟我们为敌的打算。大哥,凌绍诚这小子毒得很,我们现在就跟他比谁能抽身抽得快,抽得干净,慢一步的那个……最后一定是被残垣断壁压死的。”
“他很多项目都是走了你的关系,你就不能现在把他拉下来?”
倪父这话说得简单,倪嵩昌将手里的烟掐熄在烟灰缸内,“这么些年,我跟他的利益就像是血溶进了水中一样,怎能轻易分开?我可不想给他陪葬!”
四季云顶。
明越过来的时候,凌暖青已经离开。
他走进凌绍诚的卧室,看到男人换了套衣服,正准备出门。
“凌先生。”明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药瓶拿出来,每个瓶子里的药要吃多少颗,他比凌绍诚还记得清楚。
他又倒了杯水给凌绍诚,男人将袖扣扣起,漫不经心扫了眼。“不吃。”
“您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吃药都要人哄着呢?”
凌绍诚今天就是不肯吃,“我只是睡眠不好,要吃也该晚上吃。”
“医生不是说了,你身体越来越差,这些不光是治疗睡眠的药,你自己找的医生自己都信不过吗?”
凌绍诚接过水杯,嫌他烦,“比女人还啰嗦。”
明越眼见凌绍诚吃了药,心里这才一松,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所有人都瞒着他,还不是怕他受不住。
“凌先生,您这样对小姐是不是太狠了?”
“我是为她好。”
明越走进衣帽间,给他拿了件羊绒的西装出来,衣料被熨烫得笔直,垂顺有力,“倪嵩昌那只老狐狸恐怕没这么容易被骗过去,毕竟您是为了小姐才把倪蕾送进去的,现在再去跟她撇清关系,他能信吗?”
“那就做得更真一点,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不能让她在危险的旋涡当中站着。”
“那您为什么不和她明说呢?”
凌绍诚伸开手臂,明越替他将外套穿上。
“她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再说,她越闹,越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她才能越安全。”
范筱竹的身体需要在家慢慢养着,这段日子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着。
于畅每天会将她背下楼,用轮椅推着出去走一圈。
凌绍诚最近有了个新欢,春风得意,极尽宠爱,据说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那种。
这消息都能传到凌暖青的耳朵里去,这原本就是凌绍诚的本性,她不能强求他不碰女人,但想到两个孩子还在他手里,凌暖青焦虑得整晚都睡不着觉。
她催了律师开庭的事,那边只说要等通知,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