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敢于白天黑夜明目张胆的放马行军,肯定落在咱们后面。你想啊,他们纵使摆脱乐格勤,损失肯定也不小,又是疲惫行军,定然是强弩之末,咱们在这里以逸待劳,还拿不下他们?”
裴山一听,心中更气,说道“所以你就带咱们来这捡漏了是吧?两军对垒不看兵马强弱,不讲排兵布阵,但求侥幸,殿下倒真是好盘算!”
“倒也是!从前总是嘲笑古人刻舟求剑、守株待兔,今个才知若论蠢笨,我竟一点也不输古人,但事到如今,便是蠢笨一回,也无伤大雅!”司马白自嘲道,可能自己确实太过意气用事,又太过抱有侥幸,归根结底还是不堪一战。
话又说回,昔年司马家若有能战之师,也不会丢了大半江山,大晋皇室积弱已久,兵权旁落也非一朝一夕了。司马白忍不住臆想,倘若自己麾下也有那般精锐,如果三十变成三百,变成三千,有朝一日,像那般精兵自己麾下若能有三万,不不,一万足矣,便可与天下英雄一争锋锐!
司马白痴傻一笑,摇了摇头,臆想终归是臆想,那是别人家的精锐,还差点要了自家性命,自己此生最好结果,大概便是蝇营狗苟老死平州吧
裴山冷哼一声,骂道“殿下还忘了东郭先生和狼的典故!小杂碎封二,亏得咱们待他一片真心,他竟吃里扒外,害咱们这般凄惨!”
“嘘,禁声!”
司马白突然站起了来,面容凝重又带着兴奋,一边盯着林外,一边冲裴山比划了几下,这是围猎时惯用的手势,意思是猎物正要进栏,弟兄们仔细照应,别惊了猎物。
裴山不知司马白抽的什么风,待要质询,却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任由清冷晨风朝喉咙里灌。
只见西边小道上,几骑身影,踉踉跄跄由北而来,正朝村口而去,距离很远,自然看不清来人样貌,但其间一人,纵使裴山眼神不好,也准准的认了出来,那身形轮廓,不是吃里扒外的小杂碎封二,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