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白。
这是司马白最梦寐以求的结果,厌军早已枕戈待旦,野外决战,他有绝对信心对教军施行精准打击,乃至阵斩敌军主帅也非是不可能。
可是今夜张浑突如其来的到访,让封进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样也是褚妙子所惴惴难安的原因,万一功亏一篑,便是自裁也难谢殿下了。
形势危急,封进和褚妙子不是不想撤,而是不能撤,听江义舍一旦人去楼空,那无疑坐实了谍探身份,同自掘坟墓无异。况且现在还能不能走出听江义舍,都是难讲的。
他俩除了硬着头皮面对张浑,已经别无他选,哪怕受刑至死,也不能认账,绝能让张浑动了收兵心思,更不能牵累出埋伏好的暗桩。
至于在不得已间选了周柄之做信使,能否用的上,教军东犯的消息又究竟是否要传出去,都需过了眼前这关再论。
风雨将至,听天由命罢!
“真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竟惹的张浑如此异常,不过想来有书是绝不会松口的,张浑想从有书那里得到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
褚妙子对有书倒是有十足信心,但越是如此,张浑的到访越是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
“看的出来,他对他主子是精忠赤心的。”封进点头附和,这大概也是目前唯一让人安心的一点。
“不得不说,他主子真是个人物!”
封进的一声感叹,连着褚妙子也是一声长吁。她已然知道了陈留郡主的真实身份,但她到现在仍是不敢深思,乞活流营的大首领竟是羯人公主,那这个人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活人,还是在养牲口?!
“那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呀,”褚妙子感触良深叹着,“如她和殿下那般以天下为棋盘的大人物,咱们纵为他们的棋子,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缘!”
“棋子连棋子都当不好”封进听了褚妙子感叹,再也难抑心中落寞。
曾几何时,他同司马白都还是街头打架的纨绔子弟,但是现如今,他就是想给司马白提提鞋,都限于能力太差而做不好。
“二爷,我有一个感觉,不知对也不对,更不知该不该讲。”褚妙子忽然道。
“左右现在都是坐看天命,咱们姐弟俩何妨多聊几句心事呢?或许过一阵子连说话都成奢望了呢。”
“殿下对二爷的秉性和本事该是了如指掌的,那第三件差事,真的有必要交代给你吗?”
哐!
封进如被大棒砸了脑袋,一时间怔在当场。
吱哟
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侍女禀道“张帅已到街口,令兵让夫人门外迎候。”
吁封进长长缓过一口气,望着褚妙子幽幽说道“可怜张浑,还以为自己是下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