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这事,究竟出自何人手笔呢?
恐怕是一个新的对手
司马白仿佛看见石永嘉的身后渐渐显出一个黑影,一个从幕后的幕后走到幕后的人!
阴云罩上了司马白心头,直觉告诉他,那个黑影的手段既毒辣又老练,是一个绝不逊色于石永嘉的下棋人。
只看那人非但摘了本属于石永嘉的桃子,更顺势置石永嘉于险境,其布局造诣极有可能超过了石永嘉!
不是司马白贬低石永嘉,事实摆在那里,石永嘉苦心孤诣谋取武昌,到头来功亏一篑,无形中倒为那人火中取粟做了嫁衣裳。
那是一个可以算计石永嘉的人!
单说石永嘉的手段,司马白是最有切肤之痛的。
从辽东兵变直到襄阳陷落,他始终被其玩弄于鼓掌,从未有跳出石永嘉的棋盘。
这段惨痛经历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那种段位上的人,每落下一枚棋子,都绝非局限于一时一地,必是要关联全局的!
而那个连石永嘉都能算计的人,只会下一步孤棋吗?!
拿下武昌必然不是目的,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会有什么招数呢?
但不管遇到什么招数,司马白都必须接下来。
刚刚赏赐的食邑被夺了,堂堂武昌郡王,领江州刺史,假节都督五郡诸军事,夺回武昌,正正经经的份内事,他不出力,还指望谁出力呢?
孤注一掷靠着七分气运才把石永嘉耗残,竟又冒出这么一号未知人物,想歇一歇缓一口气都不行啊
司马白心中一阵自哂,望着一众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只能摊手苦笑“原以为接了个闲差,却怎料又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王羲之却猛然感到眼前的司马白似是换了一个人,待要细细打量到底是哪里变的不一样了,司马白已经霍然起身。
只见这病恹郡王一把扯下覆身的貂裘,露出那身血迹累累的赤红犀甲,一手横按狭长御衡白,一面朝着众人言笑晏晏
“诸君,且不奉陪了,我得去整编降军了,说来也真是急,明日就要用呢。”
他遥望武昌,煞白的眸子幽光一掠都是下棋的人,你的段位确实是高,可我司马白难道就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