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苏望给打断了。
“有也别说了,反正我也听不进去。”
陆东舒哑然失笑。
“虽有些埋怨,但好在有满香和浮生这两座酒楼在,心里有些不好受但好歹满足了自己的一些口腹之欲。”
“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请你喝一碗这青菜豆腐汤。”
苏望果然没有理会陆东舒的感受,而是自顾自的换了一个话题,一边说话还一边给陆东舒盛了一碗汤。
“治大国如烹小鲜,就好比这道简简单单的青菜豆腐汤一样,再如何出众的厨子做出来都是一个味道,可到底如何才能在它本来的味道之余加上一些其他味道,这才是一个厨子能不能被称为大厨的根本。”
将手中只盛了半碗的汤递到陆东舒手里,里面孤零零的飘荡着一片菜叶和半块豆腐。
“而要想做大厨,就必须要先从学徒做起,就算你已经有了大厨的本事也得先给我忍着才行,朝中大厨的位子是有限的,上面的人如果不退位,你再厉害都只能在下面忍着,公门修行比起世事学问那是一点儿都不差。”
“这汤不错。”
这次轮到苏望哑然失笑了。
“我知道道理你都懂,但说到底你还是年轻人心性 ,许多事情你就算明白了该怎么去做才是最正确的,但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的偏激想法去做事,这一点,是公门大忌!你需…切记!切记!”
夹起那块豆腐放进嘴里,入口嫩滑,还未用牙齿咀嚼它就已经碎了,然后再混着一口汤将豆腐咽下去,果真鲜香无比。
本着被邀请来喝汤就认真喝汤的态度,陆东舒沉默的等着苏望的下文,而等陆东舒吃下那块豆腐后,苏望接着说到。
“有些事还得要你自己去体会过了才知道,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入朝为官吧!我记得你五年前就想说了。”
陆东舒把碗放回到桌子上。
“要是放在五年前的时候,我可能会有许多话要说,但到了今天,想说的就比较简单了,关于治国,我有两疏一策!其中的两疏是指运河及书院!”
陆东舒长袖一挥,豪气干云,一个读书人的张狂展露无遗。
“大楚境内,汴州有汴河,江南有淮水,只可惜这二者并不相通,但若是能人工开凿将两河相连,然后再蔓延向更远处的陵州、渝州等地,到了那时,大楚的水运将贯穿天下,朝起辽东,暮到西京将不再是一句空话!”
说完了运河,陆东舒已经极其激动,看来苏望有一点没有说错,这陆东舒表面上足够沉着冷静但骨子依旧还是一个年轻人。
“再说书院,江南文风最盛,可大小书院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十家而已,江南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其他地方又会是何等光景,前些年我见朝中开办了京华书院,还以为朝廷是要传学于天下,只可惜京华书院之后就再无动静。实在让人惋惜!”
苏望可不会告诉他书院一事因何而起又是因何而止的,以后等他自己遇到这些问题时,才能明白想要办成一件事有多么艰难。
朝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吕祥瑞,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陆东舒!
“最后来说说一策!”
和之前的激动不同,陆东舒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悲凉。
“一策!田亩赋税策!我大楚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吃不饱饭,终归还是朝廷本身的赋税法出了问题,现如今越是当官、越是有钱的人他们交的税就越少,反而是那些田少地缺的穷苦人家交的税更多!就像前年的旱灾,我敢保证那一整年所吃的粮食都还不到天底下往年陈粮的一半,可那些手中有粮的人宁愿稻米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救人!为何?宁可谷米喂社君,不愿普救天下人!”(注释社君,老鼠的别称。)
陆东舒的眼中流露出一些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