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爷出来,就急忙扶他上车送他去上早朝。
住在这临安街还算好的,皇城就在边上,一些没什么权势的小官,比如那种住在京城边缘地方的人大概三更左右就得起床准备了,要不然,就该得迟到了。
还有一些官员,既不是从临安街出来,也不是从京城外围的地方进来,而是从回梦楼的方向疾驰而来。看样子,是又度过了一个春秋不眠夜啊!
等靠近了官员们进宫走的那道东华门,大大小小,规格不一的马车已经摆满了这东华门外。曲曲折折的怕是有蔓延出去整整一里路的距离。
而这马车的停靠也有讲究,一般都是你在金銮殿上的位置越靠前,那你马车停靠的位子也越靠前。
就好比国相苏望,他的马车就是一直开到了东华门才停下,不像其他官员那样,下了马车后,还得走上一段路才行。
等到苏望下了马车,东华门的门口已经来了许多人了。
可大多有着自己的小圈子,成群的站到一起。
就比如那尚书令程逸杰,中枢令何仁安以及不再是御使令的马隋凉三人就组成了一个小圈子。
这可不是说其他那些品级低的官员不想插脚进来,而是不够资格,手里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规矩这种东西,在哪儿都是不能随便逾越的。
而在所有人的前方,有一个垂垂老矣,头发花白的老人孤零零站在哪儿,没有任何人可以走上前去和他搭话。
想去的不够资格,而够资格去的已经代表了不同的阵营不能前去。
“老东西,你不是一向都不来早朝的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望看着这个孤零零的老头,枯槁的脸上有些揶揄,明明是身居太师之位的一品高官,但不知为何就成了一个孤臣。
太师吕祥瑞!先皇楚天从辽州起家后不久就遇见了这个极具眼力见的读书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支在当时不过是由一群江湖糙汉子组成的反贼队伍并加入到其中。
之后,这个胸有丘壑的读书人就开始为这帮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出谋划策,若没有他的步步为营,那楚天能不能走出辽州暂且不说,但至少不会那么轻松。
可就在大概十年前,这位功勋卓著的老人就练起了闭口禅,如果楚政不主动问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
到后来,他干脆就向楚政讨要了一封不必上朝的圣旨开始在家里颐养天年,可不知为什么,这位平常时候总也见不到的老人,今天也出乎意料的来到了这东华门的门口。
“老东西说谁呢?”
“老东西说你啊!”
没有注意到吕祥瑞给自己埋下的坑,苏望毫不犹豫的就跳了进去,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到底是只老狐狸啊,许久不经朝堂了,可依旧是老奸巨猾。”
“哈哈哈,是你这个老东西太蠢了,当年就蠢,没想到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是蠢,果然,这书啊,都白读了。”
苏望还是笑呵呵的,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吕祥瑞的话而生气。
“老实说,你今天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今天要是不来,那皇上怕是就要下不来台了,大概,也就只有我这么个不怕得罪人的家伙能来帮皇上解围了。”
吕祥瑞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仅没有半点的紧张,反而还带着些诙谐。可听到吕祥瑞话的苏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你就当真一点不顾及当年那帮老兄弟的情谊?要和他们彻底的划清界限?”
可能是因为入了秋的缘故,早晨的空气中已经有了冷意,吕祥瑞紧了紧官服,把双手交叉后放入自己的袖子里。
“老苏啊!这些年,你看的书也不算少了,我大楚如今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你是知道的,表面上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