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煌湳帝国,雍朔郡郊。
教导养育他们的,并非是父母;彼此相依为命的他们,也并非是姊妹兄弟。雏龙院,是一所孤儿院。院长给这里取了个文雅的名字是不想让孩子们被“孤儿”二字刺痛,也包含了一份“望子成龙”的殷切期盼。这里的人普普通通,这样的生活平平无奇。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黎明将至,皎月未隐,雏龙院的院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男孩。男孩看上去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深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身材要比同龄人更加挺拔一些,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一身衣服不算华贵,倒也整洁。
男孩悄悄的走到雏龙院的围墙边,轻松翻墙而出,落到地上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其熟练的动作来看俨然是个“惯犯”。落地后,男孩抖了抖肩,深呼一口气,便乘着淡薄的月光向远郊处的树林中快速跑去。
男孩在树林中闪转腾挪,一个紫金色的环形项坠也随之不断跳动。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他,一定会不自觉瞪大了眼睛,惊讶于男孩身敏捷的身手,黑暗之中茂密的枝条和坑洼不平的地面对他来说似乎根本算不上阻碍,身影微动便可轻松避让开来,极速跃进之间,居然要比一般成人还要快上几分。
在一处小瀑布旁,男孩停下了脚步。瀑布不过十米多高,清水打地,形成了一个小湖泊。脱下外衣鞋袜,男孩几步便爬上小湖旁的一块圆形巨石之上,盘腿打坐,双手结印。此时天将亮未亮,正是黎明中最冷的时刻。
在冷风吹拂中,男孩胸膛微微起伏,体内的有股银色气流随着经脉流动,构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微微的光点从四面八方被吸附而来,沁入身体,而在循环往复间,气流有了一丝丝壮大。但这种增长很快就停止了,银色的气流仿佛受到了某种限制,不在增加,流速却不受控制地越行越快,很快便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起来。
“嘶啊……”男孩浑身如烙铁般通红,头上汗珠密布,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不知何时,暗红色的纹路从男孩身上浮出,一条、两条、三条……很快便布满了男孩全身,在其身上构成了一个个玄秘的图案,条条纹路时隐时现,在黎明中发出暗淡的红光。
男孩汗如雨下,咬着牙结完最后一个印式终止了气流的循环,来不及擦汗,就忙不迭地起身一跳,扑通一声跃入湖心。有了好一会才从水面探出头来,再看男孩,此时身上的红纹已经褪去了大半。
伸直了脖颈儿,男孩吐出了一股子水柱以排解郁闷,随即颓然一叹,放松了四肢漂浮在湖面上,自言自语说道“唉!又失败了,灵能虽然有所增长,但还是无法突破到一阶,身上的封印在故意限制我的等级。这样看来,在解放第一层封印之前我是到不了十级了。”
说罢,单手拿起贴在胸口上的环形紫金项坠,男孩将其对着天空,把吊坠中间的圆眼对准晨曦中将要隐去的月亮,一个玄秘的图纹随即出现,再一点点的消解不见。目光再转到举起的右臂,赫然有一处与项坠中相同的图纹。不过此处图纹并不像别处般线条行云流水,反倒是戛然而止,如同被抹去了一部分。
揉了揉手臂上的红纹,君炎喃喃道“这些封印到底从何而来啊……”
圆环吊坠之中动图,正是第一层封印的解放之法;而眼前这个孩子,正是十年之前于缚神之口降临的原君炎。奇怪的是,君炎能清楚的记十年来的全部经历,但在降临之前的内容,却全记不真全,如同梦醒一样,只残留着一种像潜意识一样的感觉影响着自己。
“貌似降临出了问题,遗漏了很多记忆啊。”君炎拍了拍头,“直觉在指引着我修炼、解开封印,可记忆中又没有为何这么做理由。”又看了一眼项坠,自我宽慰道“还好有‘钥匙’在,等我解开第一层封印,应能恢复部分记忆吧?”
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