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忙拿帕子递她,顾明秀接过,一边试泪一边问“大舅娘,您也不知道枫表哥的父亲是得了什么病亡故的吗?”
“能是什么病?家族病呗,说是肺痨,那哪儿是肺痨啊,就是怪病,肺痨是会传染的。”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惊愕掩嘴。
顾明秀道“是啊,肺痨是会传染的,再说了,大舅娘可能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怪病吧,当时就没太医能确诊吗?”
卢大太太精明能干,把个卢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却是个最爱八卦的,爱八卦的是不爱听人只说她不清楚某件秘辛,闻言将顾明秀拉到一边小声道“就是臆症,平素一般不发作,三叔自小到大,顶多就发过两三回,但那一次发病却来势汹汹,只半个月就粒米不进,药石无医,走的时候真的是……好怜啊。”
癔症?顾明秀听说过,有很多请况会诱发这种病,但这种病又怎么可能会死人呢?
“不知三舅舅最后一次发病时有何不同之处?有何症状吗?”顾明秀问道。
“全身酸软无力,病殃殃的,上吐下泄,还睡不着觉,精神头极好,又吃不下饭,活活熬死的,这么多年过去,想想还是觉得可怜又可怕,你说好好的一个人,风流倜傥,有才华有余钱出身好,还有美貌妻子和听话的儿子,自己又是进士,在朝为官,怎么会只病了不到半年就去了呢?走的时候,变形了啊,几乎都看不到半点以前的样子。好瘆人的死相。”
症状和卢氏真的很像,也是突然发病,找不到病因,没有治疗的特效药,当年不到半年……
“您是说三舅舅不到半月就过了?”顾明秀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不能说是半月,是厉害的时候就半个月,起先医治后还是有些疗效的,只是病情总是反复,有一天突然就厉害了,只半个月就没了人。唉,老夫人最疼爱三叔,当年真的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