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枫道“因为你看到朝局内里的复杂,朝中有太多人思想顽固,认死理,而几大族阀不仅掌控着朝局,在军中也势力庞大,我现在有点明白,当初皇上为何一力扶持姚舅,扶持姚氏一族,就是想在军队和朝堂中注入新的力量,与旧门阀抗衡。”
清河道“只可惜,他眼光不好,姚氏就是扶不上墙的稀泥,你看看现在,姚国舅下台后,姚家就门庭冷落,桃家两个儿子虽然争气,但到底朝中没有支柱做后台,也没多少上升空间,除非又战事发生,能立大功,否则……”
卢云枫道“阿夏以前深受老儒们喜赞赏,称他是百年难遇一天才,他的名声播至大楚南越,几乎成为老儒们心中的圣人,可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身世,外间传言很多,对他极为不利,大儒们本就重礼法声名,心中本就不担忧,但他们也不至于糊涂混帐到拿此事责怪阿夏,只会批判福康长公主,因为出身如何并非阿夏的错,可一旦阿夏成了太子,要夏的个人品性就会染上污点,大家会怪他贪恋权势,会怀疑他的出身是否因为想篡权而故意造假,这些议论在坊间已经传开,连顾炫晖也是不赞成的,可想而知,反对的人有多少,会有多激烈。”
清河问“那皇族中人呢?说老实话,我父王是赞成的。”
卢云枫愣住“你父王?他不是应该反对得更激烈么?”
清河道“以前是,父王并不喜欢英国公一家子,也不喜欢福康,但这一次阿夏帮他解除了郊区危机,这件事,让父亲看到了阿夏办事的能力,他说阿夏只要肯干,愿意干,没什么是他干不成的,他还很庆幸这些年我一直与阿夏走得近。”
卢云枫道“你父王倒是个有见识的,只是……唉,算了,天冷呢,我先送你回府吧,别让你父王担心。”
静王寝殿,静王妃端坐于床,嬷嬷端着热茶过来递上。
静王妃一把打翻,热茶泼洒,嬷嬷烫得往后一退,跪下“主子……”
“方才理亲王妃和清河郡主在,本妃没的揭穿你,念在你服侍了我二十多年的份上,但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静王妃怒道。
嬷嬷垂头不语。
静王妃道“我真没想到,你竟要害我,要害我。”
嬷嬷哭道“奴婢……奴婢……”
“你想说你并没有真正害我是吗?你拿着把耍戏法的刀作戏的是吧?”
嬷嬷低头哭着不说话。
静王妃道“说,你背后的人是谁?他为何要杀我?还是真的只为陷害理亲王妃?”
嬷嬷不说。
静王妃一碗砸去,嬷嬷额头流血不止。
静王妃怒道“你是不是看我到了这个地步,跟前连个忠心的人都没有了,所以,连你也欺我骗我,害我?所以,我治不了你了?”
嬷嬷任由鲜血流浸眼角脸侧,只是哭,什么也不再说。
静王妃转回身去,捡起碗渣冲上前,尖利的断口抵在嬷嬷颈间“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嬷嬷仍未出声,一个劲地哭。
皮肤补割破,血流在缓缓地流。
“主子,别问了,相信奴婢,奴婢是为你好。”
静王妃道“我都到这份上了,还担心什么?不就是一死吗?我求顾明秀,跟她低声下气,只是为了两个孩子,我只是想见两个孩子,可你要杀我,我死了,两个孩子就成了没了娘亲的可怜虫,所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快说,我再怎么都是主子,你再不说,告诉外面的侍卫,说你弑主未遂,我诛你九族。”
静王妃歇斯底里,嬷嬷深知她个性,终于道“是……太后!”
静王妃手中碗片坠落,整个象失了魂一个顿坐在地“太后?太后要杀我?然后嫁祸顾明秀?不,不可能,不可能,她老人家同来慈和又心软,她怎么可能要害我们两个孙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