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府走后没多久就进入了初秋。
今年是难得的丰收年,高粱羞红了脸,谷子压弯了腰,稻穗沉甸甸。各县进入抢收模式,为何要用抢收呢,是因为粮食成熟后危害特别大。各种鸟铺天盖地的,每天糟蹋粮食。尤其是麻雀飞在谷子地上,乌云一样。
这段时间,府衙、县衙不安排任何的劳役,全力收秋,柴林也没任何的动作。
府衙里,秦师爷笑眯眯的看着柴林,说“柴庄主,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情该说了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老狐狸,苏大人出身名门,年少得志,又是家大业大。从本质上说,他对我还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都不能害了他,所以让他去了洛阳。”柴林说。
秦师爷叹了口气,说“嗨,世间事哪有对错。功名利禄,转眼就空。大宋百年基业,终究是偏暗一隅,和那汉唐没法比的,天下一乱没个几十年是别想消停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先朝后放,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了。辽国以兀颜光为元帅,阿里奇为先锋,十万大军不日即将南下打草谷了。”柴林说。
秦师爷正喝茶呢,手里的茶杯啪嗒掉地上了,摔了个粉碎。
“此事当真?”秦师爷说。
“千真万确,快的话二十天,慢的话一个月辽国大军就到了。不过不用太担心,辽国这是疲惫之军,跟金国打仗吃了大亏,过来也不是为了占地盘,无非就是钱粮。咱们要做的就是把沧州守的跟铁桶一样。”柴林。
“这消息就算传递给朝廷也未必有人肯信,就算信了也未必有人在乎,就看河间府和冀州府、深州府边军如何了,如果他们战力不错,御敌于国门。如若不然,辽国大兵能挥军之下大名府。咱们沧州问题就大了,牛总兵吃饭的用,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他又不会把兵权交出了,你有什么打算。”秦师爷说。
“什么打算,沧州刚刚开始发展,断然不能遭到破坏。所以这总兵必须是个能打之人,牛总兵就看他上路不上路了。”柴林说。
第二天上午,沧州城北厢军大营,三千余厢军士兵正闹心呢,最近军饷三月没发了。一个月五百文大钱还拖欠,真让人受不了。
守门士兵发来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带队的倒是挺熟悉,沧州乡兵柴团练。
一身重甲整整齐齐,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骑兵。
“什么人,严禁入内。”士兵还没喊完,一支羽箭嗖的一下钉在了头顶帽子上面,吓的把下半句话给吞回去了。
营门大开,骑兵鱼贯而入,当先是一千两百名重骑兵,骑着高头大马,人马具披甲,手里拿着长矛,背上挂着弓箭,腰间配着马刀。一个个冷气森森,堪比西夏的铁鹞子。
紧随其后的是两千骑兵,骑着是矮小的草原马。但是也是人人有皮甲,手里拿着弓箭,腰间挎着马刀。
殿后的是一千名重甲横刀营,一个个士兵牛高马大的,一身重甲,这步人甲少说重了也有三四十斤,力量小的都穿不了。手里拿着一米半长的锋利横刀,腰间还挂着大斧头。
柴林今天也是下本钱了,把林冲、孙安两个重骑兵营、庞万春一个轻骑营、武松一个重步兵营都给调过来了。
“集合。”
柴林一声令下,整个厢军炸营了,这是什么情况?乡兵来指挥厢军了,这不是乱套了吗?
形势比人强,还是要乖乖听话才好。
高台之上,柴林一抖任命书说“辽国大兵压境,现在进入战时状态。即日起,我这个沧州团练使就成了沧州总兵了。原牛总兵因为贪墨军饷,对抗搜查已经停职了。”
“我们要见牛总兵。”牛总兵的亲信们说。
这其中有十几个是牛总兵的亲戚连襟等等,沾亲带故的。
柴林说“给你们个机会,放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