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缉拿捕使衙门就西郊的势力范围,沧州城别的地方不许他们拿人。但是柴林说的是孟州,门军无可奈何,这个他们可管不着,放行进去了。
路两边的百姓多啊,看着这两个重刑犯挺稀奇,在囚车里还披枷带锁的,还怪可怜的。
一名嗓门大的捕快,把这二人所犯下罪行宣布出来,“这夫妻二人,孟州道大十字坡开店,遇到有钱的客人,用药麻翻了,钱财留下,人就做了包子馅了。几年时间遇害的人少说也有几十号了。前些时日,本府商人郑亥前往孟州道贩卖地黄,结果被这夫妻二人所害,只留下了手帕、褡裢,尸骨无存。”
郑亥妻子告状这事挺轰动,好几个衙门不受理,最后还是缉捕使衙门受理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破案了。
立刻就轰动了,路上人山人海,前天必须有捕快开路,不然都走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喊道“打死这两个恶毒的人。”
烂菜叶,烂鸡蛋雨点般的砸向囚车,这二人身上被砸的脏兮兮的的。
柴林高声喊道“大家不要砸了,一不小心砸死了就麻烦了。这二人还需要知府大人审理,等定罪后才能一刀砍了,现在打死了岂不是没办法审理了?”
众人这才收了手,不再打了。
人群一直跟着看,柴林端坐在马上,收割着崇拜值。
这二人押解进衙门的时候,孙师爷都惊呆了。
“大人,这真的是从孟州道抓回来的张青、孙二娘?”孙师爷问。
柴林笑道“那是当然,一会儿就要你来初步审理,审理之后再交给知府大人。”
“这也太快了吧,来回两千多里地,一共才七八天的时间,人就抓回来了,太不可思议了了。”孙师爷道。
“孙师爷就不用纠结了,尽快审理,预审后交给府衙,让苏大人处理。”柴林道。
孙师爷说“好的,我明白了。”
孙师爷老刑名,审理经验非常的丰富,两人分开关押,跟本见不着面。先从张青突破,因为许多事情柴林都知道了,张青倒也敞亮。从第一次种菜园子时候开始,因为小事,杀了七个和尚之后就再也收不住手,上瘾了一般,有印象描述的共计三十三人,还有十多人记不得了。
孙师爷说“张青,你可知道人命关天,为什么你把人命看得比草芥还轻。”
张青说“都是那个娘们逼我的,我不杀她骂我是废物,求官爷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省事。”
孙师爷摇摇头,说“杀,不杀,什么时候杀都得知府大人定夺,你这罪行按大宋律法得凌迟处死或者点天灯,到时候尽量给你求求情,一刀斩了,省得你受苦。”
“多谢大人。”张青痛哭流涕。
另外一个监舍里,孙师爷审理孙二娘。
孙师爷把张青厚厚的供词放在了桌子上,说“孙二娘,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就别隐瞒了,张青已经招了,你招与不招,说与不说都难逃一死。”
孙二娘冷笑,道“呸,你们这些狗官,别再这装好人,哪个又比我强多少。”
“我一小吏,一月一两多的工钱,奖金加起来也只有二三两而已,还比不得你卖几天包子吧。”孙师爷笑道。
孙师爷接着问“张青说他杀了五十多人,比你杀的多,还说都是你逼着他干的,可有此事?”
孙二娘缓了缓,好一会儿才说“我十八岁上嫁给了张青,那时候他年轻帅气。我一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可谁知道这张青是个银样镴枪头,三四年了也怀上。让他去看大夫只是不肯,非要相信什么吃啥补啥。有一次一个醉鬼喝醉酒了闹事,自己跑到厨房摔倒跌死了。我害怕吃官司,就喊了伙计把他做了馅子,没想到那包子卖的极好,后来就收不住了。只要看到单身有钱的外地客商就想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