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喜发现程越和沈柔关系不一般是从程越身上出现了沈柔的味道开始。

或许是女人天生就格外敏感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她现在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感官就特别的敏锐。

程越的衬衫上面有沈柔的香水味。

很淡雅的雏菊香味，沈柔一直用这款香水，是国外某个牌子的限量款，苏云喜的柜子里刚好有一瓶，是程越送给她的，但她不太喜欢用香水，所以就一直放着。

如果说香水是巧合，未必能够说明什么，那沈柔只要听到程越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紧张情绪就能够说明问题了。

还有一点，沈柔似乎一直躲避着程越，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沈柔绝不会出现，如此刻意的行为，如果苏云喜都看不出问题，那她未免太迟钝了一些。

“太太，先生临走前吩咐我煮了松茸汤，叮嘱您一定要喝下。”佣人端着汤碗敲门进来的时候，苏云喜正在跟沈柔学习用手摸文字。

“放着吧，我一会喝。”苏云喜淡淡开口，佣人将汤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转头出去。

屋内沈柔目光带着羡慕看着桌上那碗汤，“程先生对你可真好。”

苏云喜淡淡笑笑没说什么。

大概过了十分钟，苏云喜似乎没有打算动桌上那碗汤的意思，沈柔忍不住提醒道，“先把汤喝了吧，一会该凉了。”

“放着吧，我不想喝。”苏云喜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沈柔看她一眼，不可否认的，她是羡慕苏云喜的，因为她能够留在程越身边，享受着他的关怀，那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样。

羡慕之外，容易滋生出一种名叫嫉妒的东西。

她承认自己是嫉妒的，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丈夫背叛她跟小三结婚，唯一的儿子又是天生聋哑，她这些年的生活，除了一个苦没有任何都滋味。

“还是喝了吧，毕竟是程先生一番心意。”沈柔劝说道。

“他啊，就是闲的吧，我说了好多次不喜欢那个味道，他听不进去非让人做，一会随便倒进卫生间好了。”苏云喜这副无所谓的语气，散漫的态度，仿佛一根针，落到她的眼里，也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求之不得的东西，却被其他人当着面糟蹋，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愤怒，“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苏云喜的动作明显一愣，“我过分？”

“你可以不在意，但是完全没有必要糟蹋他的心意，这么多年，我也就看到他对你一个人这么卑微。”

最后两个字，沈柔用一副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来的。

卑微，她说的没错，就是这两个字。

程越面对苏云喜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她就一块易碎的玻璃，稍有不慎就会摔碎。

沈柔是见过恣意张扬的少年的，所以给她的震撼就更大。

以前她也偶尔在电视上杂志上看到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两个纠葛多年，但那时候她完全想不到，他们的感情，竟是苏云喜为主导。

“沈老师。”苏云喜语调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起伏，却比刚才多了凉意，“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的？他的感情，我想要糟蹋还是珍惜，好像都跟你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