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风凉，在外面待了会便觉得身上冰凉，程越脱下外套把她裹住，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要不是苏云喜突然变成这样，或许他和她也难得有这么安静相处的时光。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简简单单在一起的时光。

回到屋里，程越抱着苏云喜进了浴室，给她放好了热水，“乖乖泡个澡，身体会很舒服。”

就像是以前一样，他没想过她会有回应，转头出去接个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出门的时候，浴缸里的人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凝视了很久。

在苏云喜失明的第三个月，终于有了第一个好消息，她的情况开始好转，之前她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最近大夫检查发现她有恢复的迹象。

她现在虽然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但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话的时候，她会侧着耳朵倾听，虽然她不开口，但至少说明她是有反应的。

程越这辈子的话好像都在这几个月说完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话痨到这个程度，随便一个话题就能够说上半天。

“我今天收拾了一下阁楼，那里面放着的都是我小时候的东西，二十几年没看过了，突然打开还有很多回忆。”

程越是收拾阁楼的时候偶然找到了一片枫叶，那是用透明胶带粘着做成的简陋书签，也是那个书签把他的记忆一下拉回到了很多年之前。

“我在十岁那年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自己在外面待了有三天，我隐约还记得一点，好像是到了一个小城，这个书签是个小姑娘给我的。”

准确说是他捡的才对。

程越手里把玩着书签，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小姑娘的脸了，但是他还记得这个书签，当时小姑娘正坐在台阶上看书，他饿的要命，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馒头。

小姑娘蹙眉看着他，“你是不是饿了？”

他立刻点头，小姑娘想了下把馒头分给她一半，很快屋内有人喊小姑娘的名字，她合上书，匆匆转头跑进屋。

在小姑娘走后，他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那个书签，用透明胶带封住了一片枫叶，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但看得出小姑娘挺有心思的。

他当时随手揣进兜里，后来被家里找回，这个书签被他随手夹在一本书里，再后来随着时间过去逐渐遗忘。

苏云喜听着他提起书签，提起馒头，提起那个小姑娘，自言自语的声音，也记起来一件事，她五六岁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小哥哥，灰头土脸的盯着她手上的馒头，当时她不太舍得，但看他长得很漂亮，一时心软分了他一半馒头。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