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喜是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的,但好像一下谁都不认识了一样,整个人麻木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不想这样,可好像有人把她关了起来,她拼了命的想出去,可就是怎么样都出不去了。
程越接了个长途电话,回到房间发现饭菜一点没动,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从苏云喜眼睛出问题开始,她就变成了这样,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饿。
饭菜就放在那里,但她就是不会主动去吃。
短短不到半个月,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原本还有些肉的脸颊凹陷的厉害,两眼无神,整个人都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
“听话乖乖把饭吃了,一会我领你出门散散心好不好?”苏云喜失明之后,程越拿出了他自己都惊讶的耐心。
每天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不管她什么样子,都没有一点不耐烦。
他是在这样的相处中,突然明白了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就算她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他也愿意这么照顾着她一辈子。
他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将饭喂到她的口中,她每当这个时候会很听话的乖乖吃饭,但依旧没有什么生气。
绵绵准时过来读粉丝的来信,程越这个时间一般会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再回来陪她出门散散步。
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绵绵今天念的粉丝来信是一个身患重病的粉丝,她在信里说是看了苏云喜的戏,给了她求生的希望,所以希望苏云喜能够跟他一样能够振作起来,早点战胜病魔。
绵绵念的几度哽咽,但苏云喜却面无表情,她只是愣愣的朝着窗户的方向看过去,其实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失明之后,苏云喜对程越的依恋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点点反应,其他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绵绵念完了信,程越也回来了。
外面已经开春,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程越拉着苏云喜的手在程公馆中散步,明知道她看不到也不会有反应,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她每天这些树木花草的变化。
他也第一次跟苏云喜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那时候还没离婚,他经常在这里玩。
“我那会调皮的很,所以没少挨揍。”提起过去的事情,他的眉眼间少有的带着暖色,那是在他记忆中难得的值得回忆的时光。
后来父母离婚,再后来母亲过世,他跟父亲关系紧张。
苏云喜是能听到他所说的话的,只是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也不知道怎么思考,就像是他的话,从她耳朵里穿过去,什么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