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云喜出门,天黑之后才回来。

佣人说程越已经回来了,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苏云喜估计是气还没消,晚饭跟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因为明显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压抑,绵绵虽然是小孩子但却很敏感,朝着他们各自看了一眼,把饭吃完便回房间去了。

等饭桌上只剩下苏云喜和程越两个人的时候,不等她找到个合适的话题缓解下气氛,程越已经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随后直接去楼上。

苏云喜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但事情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程越比她想象中的更生气。

晚饭后,她端了碗汤送到书房,敲门,进去,男人的头连抬都没抬一下,从眼角眉梢到头发丝,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心情不佳!

苏云喜抿唇走过去,摆出笑脸,“厨房炖了汤,我尝了下味道还不错,给你端了一碗过来,你尝尝,味道真的很好。”

她已经主动放低了姿态,但很明显这套根本没用。

“放下吧,我一会喝。”

苏云喜无奈,又是这个态度,他最近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她不主动说话,他基本上不会主动开口。

即便她凑上来,他也爱答不理的态度。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细说起来,应该从她反复感冒发烧开始。

书房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气声,苏云喜走到程越边上,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今天出去。”

程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句,不咸不淡的态度,“我没有生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还需要工作。”

言下之意是赶她走。

这就是说气还没消呢。

苏云喜又凑近了一点,朝他眨了眨眼睛,“还说没生气,我都已经道歉了好伐。”

程越淡淡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去,“我听到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我真的有工作要做。”

他疏离的态度很明显,苏云喜轻声叹口气,蹲下,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温和的嗓音响起,“其实我不是故意折腾自己身体的,我只是那天没有准备好,所以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我也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那天他们领证,她猜到晚上会发生什么,但当时她因为彼得潘的电话,得知六年前害她失去孩子的拿起车祸是程堂平指使,她面对程越的时候,心中便忍不住会生出恨意。

即便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跟程越没关系,他是无辜的,可有些事情怎么能区分的这么清楚,恨意就这么突然降临,她压都压不住。

所以才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冷静,后来意外引起发烧,之后半个月身体一直不好算是半真半假吧。

有她躲避的原因在,但也有真的不舒服。

但这些原因她都没办法解释。

程越眉头皱起,低头看向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那你现在准备好了?”

苏云喜视线跟他对上,不等开口他已经松开了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