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像是妖精一样，让人沉沦。

天亮一切终将消散。

苏云喜睁开眼睛的时候，人是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她坐在床上缓了会神，要不是身上的痕迹提醒她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甚至会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

程越天亮前就走了。

除了给她留下一夜荒唐肆虐，走的干干净净。

白天苏云喜要赶通告，没时间想太多。

转眼三天过去，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苏云喜积聚起的怒气有些压不住的趋势。

而郑秘书的到来，则是把这种怒气直接加倍。

“程总让我送来的，说是给你就会明白。”郑秘书也是一头雾水，程越突然让他送一笔钱给苏云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要是没有这笔钱她可能暂时还能忍着不发火，看到这些钱，她直接气笑了，“你回去问问他，是不是只敢喝醉了逞凶，醒了就当缩头乌龟！”

郑秘书可不敢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带回去，他估计饭碗也不想要了，这事他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想想可能能猜到一点。

那天晚上程总喝醉了，跑去找了苏小姐，而后干柴烈火的，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成年人嘛，这都正常。

“苏小姐，你消消火。程总现在这个情况，大夫说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他现在认错了人，所以把霍小姐当成了你，这事不能怪他。”郑秘书只能替自家老板说好话。

苏云喜冷笑连连，扫了眼桌上的钱，“他让你送了多少钱来？”

这么多看起来能有十几万了吧。

“二十万。”郑秘书心想他家老板就是财大气粗，看吧，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对苏小姐就是与众不同。

换成别人，几千块钱都不便宜了。

啧啧啧，还是不一样。

“那个，钱是带走还是留下？”郑秘书犯了难，心想以苏小姐的脾气，又不是图钱的人，可能会愤怒的让他把钱都带走，说不准她还会亲自拿了钱砸在程总脸上。

“当然是留下了。”苏云喜呵了一声，“程总这么财大气粗，开始拿钱砸人了，我没道理不收钱。”

郑秘书一愣，干笑两声，“那个，你有什么话让我带回去的吗？”

“你帮我告诉他，那天他的表现也就那么回事，这些钱算是给我的精神补偿，我就欣然收下了。”苏云喜直接把装钱的箱子合上，在郑秘书震惊的目光中，朝他看了一眼，“郑秘书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没！”

郑秘书一溜烟跑了回去，路上回想着苏云喜的话，犹豫着该不该跟自家老板报告一下，是如实报告呢，还是半实报告呢？

一路回去也没想明白，他刚回去就被程越叫到了书房，“钱送过去了？”

“送去了。”

“她收了？”

“收了。”

郑秘书觉得他家老板看起来不太高兴啊，明明就是他让送钱去的，人家收了反而不高兴了，那怎么还盼着人家退回来吗。

“她说了什么没有？”程越问道。

郑秘书陷入纠结中，说了倒是说了，但这话怎么说出来是个问题。

“怎么？”程越挑眉，目光凉飕飕的朝郑秘书瞟了眼，吓得他立马说道，“那个，苏小姐确实有几句话让我带回来给您。”

“她说，您是不是只敢喝醉了逞凶，醒了就当缩头乌龟。”

郑秘书心想死就死吧，反正这话他得说，话音落下，出乎意料的，程越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淡淡开口，“还有其他的吗？”

自家老板的接受能力这么强，让郑秘书松了口气，心想问题应该不大，他就把另外一句话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