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弟却死在那一场政变里。
事关重大。
汤五吵嚷着让蓝褪去跟郭正禅报信,以便他临死将功折罪。
蓝褪没给他这个机会。
见蓝褪不为所动,汤五怂恿他:“你抓了相果心,带着我,去皇帝那里立功,保准会是一等功劳,到时候你想不完的荣华富贵。”
“如果我不要这荣华富贵呢?”
“蓝公子,你.......”汤五见蓝褪不为所动,也有点害怕,人之将死,他用力高呼:“我知道前太子没有死......我知道前太子没有死......”
一排禁军远远的站着,瞧着汤五跟蓝褪的动静。
汤五起身欲跑。
蓝褪抽刀,对准汤五的后背,干脆的一刀,汤五倒进了坑里。
蓝褪亲自把土盖到汤五身上,汤五不甘心,在坑里还要挣扎,却被越埋越深,泥土覆盖了他的脸,渐渐的埋住了他的声音。
“你......为何......”
蓝褪没说话。
归去一路,蓝褪提刀而行,刀尖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蓝大人,他为何死?”一个禁军问。
“话太多。”
禁军就不敢问了。
宝隆街。
毛毛小雨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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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遂宁穿件杏色裙子撑着把油伞去了流云坊。
相果心从西南回来,童四月给他做了一套新的衣衫。
有来不往非礼也。
相遂宁特意拿了一盒自己晒制的菊花茶,又挑了两匹皇上赏赐给相果心的衣料,一并交给童四月。
童四月红着脸收下了,特别是那两匹布料,是宫中进贡的料子,又光滑又密实。
倒是可以做几件衣裳。
童四月却不舍得。抱着两匹料子锁进了箱子里,说什么也不愿意拿出来了。
相果心没心没肺的,童四月比他成熟些。
“听说皇上封他做五品官了。我爹说果心年纪不大,挺有出息。”
“是啊,五品官是封了,就是少一位夫人。”相遂宁打趣。
童四月便不接话了,只是笑。
从流云坊出来,雨又密了一些,相遂宁撑着伞慢慢走到一处街角,本想着在茶楼里避一避,不想被人伸手一拉,直接拉到了一辆马车里。
是蓝褪。
马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寺庙里。
蓝褪把马拴在大榕树下,雨渐渐停了,天边灰青色。
长话短说。
蓝褪把汤五临死前说的事跟相遂宁说了一遍。
只觉得头顶有惊雷一般,震的相遂宁许久没回过神来。
一颗水滴从相遂宁的头发落进相遂宁的眼睛里。
相遂宁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心中酸涩,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到她的娘唐氏。
唐氏疯癫。
都说唐氏是因为汤小娘的刺激,是因为相大英的宠妾灭妻,所以受不了刺激才疯癫的。
如今想来,焉知唐氏不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真相才疯癫的?
她跟相大英也算夫妻恩爱。她唯一的儿子替代前太子而死,前太子却隐姓埋名生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哪有不疯癫的道理。
想想这几年里,相大英处处宠着汤小娘,宠着相果心,想着汤五说的,相大英为了护住承昭帝的儿子,亲自葬送了自己的儿子,突然有点看不透相大英了。
小时候父亲不疼,心里也埋怨过很多次。
这次突然有点心塞。
寺庙的钟声沉闷又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