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来……”
“疼……朕头疼……快点开方子……”皇上有气无力的望着陆御,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豆大的汗珠聚集在他脸上。
陆御撒腿就往外跑。
“逮住他!”郭铴跨过去就揪住了陆御的中衣,手上一用力,陆御中衣上的扣子都掉了两粒。
“你敢逃跑……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没逃跑,我是去给皇上找药。”
“我不信。”郭铴叫了两个随从:“你们跟着他,若他敢逃跑,格杀勿论。”
陆御拿了盏灯笼就冲进雨幕之中,恰巧停放在合意院门口的马车还在,陆御并那两个随从跳上马车,便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来到养心殿旁的垂花门,陆御跳下马车就冲进了旁边的花园子。
大风大雨,风雨飘摇,园子里稚嫩的花哪里经受的住。
海棠花瓣被吹落一地,水仙花被打翻在地上,茎叶沉沉,花木凋零。一地的花瓣,红的,黄的,粉的,沿着小道走几步,花瓣淹没脚踝。
空气中弥漫着泥水的味道跟潮湿的花香。
陆御提着摇摇欲坠的湿灯笼,来到那几棵山榉树下,那些鬼兰倒是顽强,风吹雨打,竟然还紧紧的缠绕在树藤之上,在这样雷电交加的夜里,鬼兰的惨白更加明显。
陆御扯了一捧鬼兰,重新回到了合意院。
中衣皆湿,灯笼也被雨水打湿。夏日夜里,陆御也是冷的打了个哆嗦,手工的鬼兰也摇曳起来。
一迈进房中,合妃娘娘就嚷起来:“你……你……摘了皇上精心培育的鬼兰……你……皇上……”
皇上已是脸色煞白,白的像是陆御手中的鬼兰。
“你……你……”皇上捧着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采鬼兰,是为了医皇上的病。”陆御抓着鬼兰,跟陆太医一起开了一个药方,就亲自去熬了。
熬了一碗药端过来,皇上喝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把我父皇治坏了,来人啊,把他捆起来。”郭铴嚷着。
皇帝却喘息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
“皇上是问为什么要以鬼兰入药?鬼兰稀少,花叶脆弱,从古至今,没有以鬼兰入药的先例,可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讲过,鬼兰稀缺,药性却极好,专治头疼,头晕,便是再疼,喝了鬼兰熬出来的药,也就好了。”
那……朕……能好吗?”
“治病者,尽人事,听天命,皇上是天之子,皇上的事,不是我能妄论的,且听天意。”陆御一面说一面看皇上的脸色。
皇上皱着眉头,让陆御先去一旁候着,又挨着枕头躺下去:“朕太累了,朕想歇一会儿。”
“你别想跑出合意院。”郭铴追到外间:“若我父皇有个好歹,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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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医的袍子还在滴水,因着紧张,他的手哆嗦了几下。
隔着帘子,他小声问陆御:“鬼兰虽然稀少,却也无什么药用价值,从古至今的医书,对此也并无记载。你开的方子,也是寻常的养身方子,这样的方子,太医不知开过多少给皇上,你有信心皇上能好?”
“没信心。”
“那你……”
陆御道:“如今我能不能活,就看这鬼兰争不争气了。”
鬼兰不过是一种柔弱的花,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保佑别人?
陆太医在宫中当差多年,头一次紧张的额头沁汗,说起来陆御这个孩子总是惹他生气,可好歹也是亲生的,如果他有个什么不测,那陆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窗外的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