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光也不见了,剩下一团黑暗,无边的黑暗,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一张大网将她网住,无法逃脱,耳边是无数苍蝇的嗡嗡声,断断续续的,时轻时重,再后来,那嗡嗡声没有了,周遭安静的可怕,那黑暗似乎也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躺在黑暗里休息。
相遂宁心想,或许,这就是死亡前的征兆吧。
她不知道明珠能不能赶来。
她不知道明珠有没有看懂她的暗号。
她走这一步,犹如置身虎穴。
直到隐隐约约听到端面纱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跑来,听到她喘着气说:“不好了,外面似乎有人,有人在砸我们的洞门,外头噼噼啪啪的,洞门已经松了,一会儿就会被卸下来。”
婢女此话一出,洞里人都慌了神。
赵公子首先就揪住了刘平安的衣领:“一定是你把人引过来的对不对?今日你去开的门,怎么就有人要闯进来了?怎么就暴露了?”
刘平安也显得十分委屈:“怎么会是我暴露的,来的兰夫人你不是也认识吗?她怎么可能带人来,她不要荣华富贵了?”
“你不是还带了一个小娘们吗?”赵公子指指相遂宁。
相遂宁眯着眼睛,虽残存一丝气息,却极力忍着。
郭铴摸了摸她的鼻息,冷笑着道:“怨不得别人,都是这个人搞的鬼,我已经把她勒死了。”
“那咱们快从前门跑吧,洞口是出不去了,不知来人是何人,可如果落他们手里,就坏事了,大师傅你说呢?”
郭铴还穿着僧袍,戴好了他的面具指引着洞里的几个人:“走,往前门走,一个都不要落下。”
几个男男女女,或是衣衫不整,或是掩着面,挤挤扛扛的登上一架梯子就往上爬。
“大师傅,要不要放一把火给这下面烧了。”小厮提着灯,试图放火。
“你个蠢东西,一放火就冒烟,你是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在下面吗?咱们只需悄悄离开这里,上到地面就安全了,大家听我说,到了地面以后,各自散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你们若是被抓住,男的,肯定是没脸,女的,各位夫人,你们还能回各自府里吗?”
一想到可能暴露,有的女人就抽噎起来。
“哭什么?”郭铴不耐烦的甩了甩衣袖:“快点走。”
临上梯子,郭铴又回头望了眼床上躺的相遂宁,虽然刚才摸了她的鼻息,觉得她死了,可始终不放心,他便拔下靴子里的匕首准备再去补刀:“阿弥陀佛,别怪出家人心狠,送子本是积德行善的事,你非来搅和,那就是不敬菩萨,我便留不得你了。”
相遂宁朦朦胧胧,看到戴着面具的郭铴向她走来,手里的刀明闪闪的,冒着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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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郭铴明显是冲着她胸口来的。
这一刀下去,她一定会被穿透吧。
正在这时,听到端蜡烛的小厮嚷了一声:“不好了,大师傅,你的僧袍着火了。”
原来是郭铴走的急,僧袍蹭到了小厮手里的烛台,僧袍是棉布制成,一沾火,很容易就带起火来,加上他卧的地方,铺陈着上好的狐狸皮毛,那些皮毛经僧袍一蹭,也很快烧了起来,然后便是到处垂悬的帷帐,层层叠叠的,像是一道道的火帘悬在半空。
洞穴里本就憋闷些,一着火,火光很大,浓烟难散,呛的人眼睛流泪,烫的脸都是疼的。
郭铴闭着眼睛摸索了几步,近在咫尺却看不到相遂宁的所在,火越烧越大,他只得把匕首插回靴子里,嘴里念道:“便宜你了,这刀子你就不挨了,让这火再送你一程,等你尸骨无存,便知道了惹本皇子的下场。”
郭铴踩着小厮的肩膀上了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