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些恍惚,梳头的时候,簪子明明在她手里握着,偏偏还要寻找。
“你去长信侯府探探情况,太医是不会再来咱们府里了,也不知道小蓝大人怎么样了。”相遂宁梳好了头,不忘叮嘱明珠:“要小心一些。”
临去时,相遂宁拿了一两银子给明珠,塞些银子,跟门口的小厮打探消息也方便。
明珠很快拿着银子去了。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又捏着银子回来了。
“姑娘……”明珠将银子搁置在桌上。
“怎么了?问不到吗?”
一两银子自然不是小数,即使是长信侯府的小厮,一个月也挣不到一两银子去,可为什么有银子也送不出去呢?
“我尊了姑娘的吩咐往长信侯府去,一路上都不大太平。”
“噢?”
“沿街的商铺很多都关门了,外头的风吹的实在是大,连黄沙都吹起来了,整个青城都是暗黄色的。往日这时候,正热闹呢,今儿在外头走动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且……”
“嗯?”
“且行人稀少,大夫却不少,一路上见了七八个大夫背着药箱,被好几家子抢。”
“抢大夫?”
明珠点点头:“那几个大夫几乎是被塞入马车里的,然后马车飞似的就跑了,奴婢本想着雇辆马车,能快一些,可青城根本拦不着马车,平素都在街上晃的车夫也不知哪里去了。”
“长信侯府呢?”
“奴婢走到长信侯府时,天色还早,可长信侯府的大门紧闭,奴婢拍了拍门,并无人开。”
长信侯府这样的府邸,大白天不应该紧门户。
即使紧闭门户,也应该有小厮值守,有人叫门,该开门才是。
事态反常。
“奴婢见长信侯府无人开门,便也不敢再敲,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开门,奴婢便想着先回来给姑娘汇报下消息。可巧就遇见了一个送菜的。”
“送菜的?”
“那个送菜的,挑着一筐子水灵灵,绿油油的芹菜,一筐子干干净净的豆尾。说是黎明时田里刚采的,最是新鲜,又带着甜味,长信侯府一向都吃他送的芹菜,十天送一回,风雨无阻,这回又专门摘了些头茬儿的豆尾,下面条,涮火锅都是极好的,可送到长信侯府,还挨了一顿骂。”
“为何?”
“送菜的说,他一大早给菜送到长信侯府,看门的小厮却不让进,他不过问问为何,小厮就说,不要就是不要,没什么理由,别再这烦人了,赶紧走。小贩觉得委屈,菜可是他挑了半座城才挑来的,还欲分辨,另有一个小厮直接给门关上了,说是公子病重,不三不四的东西不能往府里放。”
公子病重。
这四个字像一把刀子,一下子剜入相遂宁的心。
给蓝褪看病的是太医。
太医口中的“病重”,是什么病?还有几分希望?
月圆夜他还身手矫捷,世间无双。
这短短的时间内,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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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可有什么别的话?小蓝大人得了什么病?”
明珠摇摇头。
小贩听到的话,关于蓝褪的消息,也是侯府下人不经意说漏了。
侯府深重,大门紧闭,消息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来。
相遂宁想了许久,决定找陆御帮忙。
在陆府旁边的长街上下了马车,相遂宁还犹豫了一会儿。
担心陆太医在家里,倒不方便说话。
还是先派明珠去打探一下消息。
明珠还未走,就看到陆御从外头回来,风尘仆仆,脸上带灰,水绿色广袖袍子袖口也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