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雀载着邬言从山坡上疾速奔下。女掌府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取出别在腰间的哨笛,放到口中吹出短促而尖锐的哨响。
哨笛是羽骑营用于短途联络的装备,虽然不如信号筒那么明显,但其哨声也覆盖方圆两三里的范围。等羽骑营集合赶来当然来不及,但通常演习前都会先派出若干巡骑队往校场周围巡逻戒备。倘若正好有巡骑队巡逻到附近,那听到哨声就会立刻赶过来汇合。
跟巡骑队汇合再去救援是更现实的战法,不然邬言再厉害也没法扛下整群荒怪。
“主公!”
在邬言第三次吹响哨笛时,一队莫约二十人的羽骑兵从斜后方插了进来。为首的是一留着犀利马尾、眉目清秀的持弓女将。只见女将巧妙驾驭着锤头鸟,以崎岖荒地上毫不减速地靠近了女掌府。
“末将寒羽,见过主公。”
“是寒羽?有段时间没见了。”
见到女将寒羽,邬言也有些惊讶。
寒羽是羽骑营中屈指可数的神射手,也是和掌府相同的女儿身。此前大战时寒羽以侍从身份跟随邬言辗转奔袭,虽然没机会在阵前立下彪悍战功,但其可靠手腕却得到邬言的相当信赖。尤其是这种时候,可以说再没有比寒羽更放心的强援。
“前面有逃荒民被泥怪袭击,准备援护。”
当前没有叙旧的余裕,邬言手握缰绳简短交待着。
“得令。”女将寒羽略点头,随即转头传达命令。
“巡骑队,立即替换战戟,备战荒怪。”
“喏!”
二十羽骑兵齐声回应着长官,随即以熟练动作抓起固定鞍后的战戟,用以替换腰间的横刀。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横刀和战戟都是羽骑兵的制式装备,但两者用途却截然不同。其中横刀轻快锋利,适宜劈砍,是用在两军对垒时的武器。而战戟既长又重,但冲刺时却能发挥无以伦比的贯穿力,是用来对荒怪的武器。
羽骑兵通常都会同时携带以上两类制式装备,再根据不同目标而选择其一。对足力强健的锤头鸟来说,也不在乎背上那多出一点份量。
训练精良的羽骑兵们,就算替换武装时也全未减速,以三骑并列的阵势紧紧追在那匹火羽陆禽的尾后。没过多久,前方便传来足以听闻的慌乱叫喊,并挟杂着妇孺的哭嚎,令众人听得心头一沉。
“各骑,准备渡溪!”女将寒羽低声下令。
前方就是林地边缘,一条约丈宽的溪流横在当中。不过这点障碍对陆行猛禽的锤头鸟根本不是问题,不等骑兵命令锤头鸟便大步跨过溪流,随即抖落羽上浮水,把远处的骚乱现场纳入视界。
“在那边吗?”邬言皱眉望过去。
遭遇袭击的逃荒民众莫约百人,随行的五辆重型笼车则载着他们的全部家当。
此刻其中两辆已被掀翻在地,几十头如巨大虫蛹般的土怪趴在翻倒的笼车上,贪婪吞噬着笼车中倾倒出来的农用铁器和其它的金属物器。只见几名手持火把石斧的壮丁吼叫着冲向笼车,用搞用踢用撞地驱退着爬过来的土怪,拼命抢救着笼车中的贵重物资。
很快的,装着铜判的钱箱被翻了出来。
聚落民们见状发出欢呼,然而高纯度的金属元素却顿时引来土怪们的注意。
土怪一个接一个地朝抱着钱箱的男子窜去,奔逃中的男子很快被扑倒。眼见着土怪啃向聚落仅存的积蓄,急红眼的男子举起手上火把狠戳着土怪。火把对土怪没有杀伤力,倒是被激怒的土怪朝着男子放出一击土刺。
“土刺”是土怪的属性技。
土块构成的尖刺论威力比岩刺要差上许多,训练有素的盾兵能轻易挡下来。然而对既无盾牌也无铠甲的逃荒民来说,那却是足以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