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自己多年来呕心沥血的造物成果,还有打算带到棺材里的核心机密,居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被格物坊主满不在乎地详解了出来!?一股有如在大庭广众下被层层剥光衣裤般的猛烈屈辱感,让公子康气到头晕眼花。
“那艘巢舰也是相当不得了的发明呢。之所做成半潜船的样式,应该是构件的材料强度无法允许吧?想到用浓雾机关来弥补也是相当聪明,不过我对舰体如何维持水密性比较感兴趣……”
“住口!”
公子康气得浑身抖颤,猛然一拍蟒座。
没有聚气凝集的停顿,只见无数枚小型瘴气弹从蟒首下方的喉道射出,扯着尖啸朝前方的格物坊主轰去。
目睹那有如雨点般轰落的瘴气弹幕,众人纷纷变了脸色。这招恐怕是公子康刻意保留的底牌,而不惜用上杀手锏也要消灭格物坊主来看,谷辰先前的解说恐怕真是戳到了其痛点。
“谷少!危险!”
瘴气弹幕又密又集,不可能像先前那样以方界阻断。
然而谷辰挥起量天尺,一道方界便在弹幕中笔直延伸出去。方界阻断落下瘴弹形成一通道,随即谷辰脚踏炎轮发力,一纵身便脱出了满天弹幕。
看着脚踏炎轮浮空、手持鼎器的格物坊主,就算公子康也不禁为之呆然。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说过吗?我是你的同行。”
谷辰耸耸肩膀,正想说什么时一股水华骤然从其背后腾现,随即壶怪乘着水华蹦了出来,理所当然般的落到谷辰头上。
这怂包的物怪先是朝左右警惕张望着,当看到全身缭绕瘴气的巨蟒时露出嫌恶的神情,呀呀尖叫着当场射出数支箭。
那几支水箭,无论劲道或威力都无法跟雷剑灭法相比。
然而那些仿佛刀枪不入又水火不侵的浓郁黑瘴,在接触到水箭的瞬间便烟消云散。几枚水箭穿透黑瘴射落蟒体,打穿外甲并带出好些机件飞散。
“咦?奏、奏效了?”
“不会吧,就凭那几支小水箭?”
“不愧是谷少,出手就是绝杀啊。”
目睹此幕的拓荒者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然而最受冲击的却是公子康本人。打量着蟒座上公子康那满脸错愕的模样,谷辰一边安抚般的拍着依旧气呼呼的壶怪,一边稍稍解释着。
“不用那样惊讶吧?大概就是跟往油汤里倒进碱差不多的自然反应。”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研究鬼岩种的并不只有你,事实上我的研究可能还更深入点……”
“不可能!”公子康低吼着打断了谷辰的话,额前青筋暴露,似乎拼命想从蟒座上站起来,但其衰弱肉体却无法做到。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来解析鬼岩种的灵体术式!?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功夫来架构霸体的煌枢机关?为此建造龙船和组织,这些!十年前踏足黎阳时我就开始谋划布局了,而你居然敢说研究比我更深入?不可能!”
公子康的嘶吼混在蟒体的隆隆闷响里,摇颤着河滩。尽管声势骇人犹胜先前,但在众人眼里,这位藏身幕后俨然掌握着一切的蜃楼首领,此时此刻已被格物坊主逼到绝境。
优势在握的谷辰却也没有反驳,默想数息,随即决定般的打了个响指。一闪身欺到蟒座处,伸手按在公子康的额前。
“嘛,百闻不如一见,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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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黄诸地灵氛流涌,灵氛蕴生出匪夷所思的事象,同时也是坊师用以铸器造物的素材。坊师依靠梵印操使灵梵,不过梵印实际还有另一罕为人知的用途。那就是依靠梵印把坊师的意识并入灵氛流涌,继而乘着灵涌周遍乘黄。
自打前次沌墟离宫梵印觉醒以来,意识乘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