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鲂对伤口浑然觉,却如恶鬼般瞪着血红眼瞳看向两人。
“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环视着周围土崩瓦解的机关舱室,周鲂恨得咬牙切齿,以往游刃有余的面相也彻底崩塌。“我要宰了你们!我要宰了你们!别以为可以轻松死掉,你们这些该死的婊……唔嗯!?”
陡然间船身剧震,一股猛烈冲击席卷全舰,猝不及防的众人被纷纷震倒。待到片刻后冲击消退,周鲂正要站起来时,却骇然发现舱室竟然朝一边明显倾斜。
“不可能!?”
机关舱室位于巢舰深处,和巢舰骨架紧密相连并受到重重结构的支撑保护。舱室本身不可能损坏,倘若舱室出现倾斜的话,那必定是巢舰整体都倾斜偏转。对知晓巢舰真身的周鲂来说,那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该死!”
这时候已顾不上处置黎阳掌府,周鲂匆匆跑到舱壁,抓起那边搭下的半截传音管吼道。“喂,船体倾斜了,上面出了什么事!?触礁了吗?”
“不是,遭遇……袭击……”
从传音管里传来隐隐的声音,报告者似乎也相当慌乱。
“袭击?没搞错吗?我们可是在水下啊!”
“对方用铁索拦江……还有攻城弩……我们被埋伏了……”
“喂!喂喂!?”
用力过猛的周鲂扯断了传音管,惊惶报告声顿时中断。然而从上方舱室传来的重重钝响,却是一阵快过一阵。眼前情况貌似不甚明朗,然而掌府女杰跟女剑士交换着视线,在彼此眼中都能看到那唯一的答案。
“终于来了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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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渔是流经黎阳、津波及若干诸侯国的大河,此刻在其宽阔河面的某段,正上演着一场匪夷所思的角力。角力的一方用若干粗长铁索封锁了江心,并在相邻的河滩上布下阵势。
角力的另一方,其身姿最初隐藏在浓雾中,但撞到铁索后引发动静,随即便遭遇来自河滩处的集火猛攻。
不远处的河滩上聚集着数十辆铠车,每辆铠车的后厢又安设着两门由重型攻城弩改装的弩炮。近百门弩炮射出的重矢如雨点般落在河雾中,并传出阵阵金铁交鸣的钝响——那些穿甲重矢皆有铁链相连,铁链另一端则深深打入岸边,射中目标即相当于在其身上打下楔子,令其无法再继续潜航。
三轮齐射共射出近三百发弩箭,其中约半数命中目标。
应该说伏击一方无论时机或准备都极其周全,但饶是如此,势态也无法像想象中那样顺利推进。原因无它,浓雾中的那货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