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晋等着高县丞和刘主簿行礼过后便问:“你来这里有何事?”
黎墨晋丝毫没给高县丞缓口气的机会,也让刚要行礼的顾锦绣立即把身子挺直,站在那里不动了。
高县丞禀报道:“这些村民会打架完全疏于看管,下官认为此事不能责怪村民,应当问罪村长。”
闻言,跪在地上的黄家村的黄村长身子颤颤巍巍。
而顾锦绣在心中暗骂高县丞阴险,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睛却看向黎墨晋,等待着黎墨晋的答案。
黎墨晋冷着脸,目光凌厉地审视着高县丞,势必要把他看穿一般。
高县丞那冰凉的手脚直冒冷汗,心也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他咬牙坚持着,不想在众人的面前露怯,然,额头那细细的汗珠早已出卖了他。
见高县丞的模样,顾锦绣的心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然,没多久她被提问了。
黎墨晋见顾锦绣在一旁看戏,心中不爽,问道:“顾举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呃,”
有什么要解释的,事情不就那么样了。
顾锦绣想了想,拱手道:“学生无话可说,若真是学生的错,学生愿意承担责任。请大人明察。”
话里有话,然,高县丞故作不知地道:“顾举人敢作敢当,下官恳请大人给顾举人从轻发落。”
这句貌似求情的话,让顾锦绣想到了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没有回话,毕竟这事的有处置权的是黎墨晋,只要黎墨晋的眼睛不瞎,心不盲,她不会有什么大的罪过,顶多是赔点银子或是挨几下板子。
这不,黎墨晋发话了。
“高县丞,本官认为这事若是处置村长还不够。”
顿了顿,见众人都看向他,黎墨晋缓缓地道:“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应该放过。”
高县丞心中一抖,猛然地抬眼看向黎墨晋,他是知道什么还是想要所有人下水?
“大人,下官觉得不妥,下官认为…”
高县丞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官差的话语,差点让他瘫软在地。
“回禀大人,小的询问过熟悉黄家村的人,现在下面跪着的有三人并不是黄家村之人。”
官差的一句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了水里,只听“嘭”的一声,惊起了千层大浪。
黎墨晋问道:“高县丞,黄村长,刘主簿你们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被点名的三人汗水涔涔,年老的黄村长沉默不语,眼中一片死寂。
高县丞赶忙撇清关系,试图把责任推给刘主簿,“大人,当日大人让下官誊抄和整理户籍,下官害怕耽误大人的大事,请来刘主簿一起帮忙,下官负责誊抄户籍,整理一事交给了刘主簿,发生顶替之事,下官并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而刘主簿在心里暗骂高县丞,竟然把他也拉下水,赶忙上前拱手道:“大人,整理户籍是大事,下官一直认真地整理,并无私心,请大人明察。”
黎墨晋道:“是吗?”
一句话让刘主簿陷入了深思,想着黎墨晋的意思,而高县丞心中则变得害怕,然,想到杨靖,慌张的神色瞬间发生了改变。
黎墨晋时刻观察着两人,并不打算在此处理此事,只吩咐道:“黎一把冒名顶替者找出来,其余的人都散了,黄村长和顾村长跟上,我们回县衙审理此案。”
言毕,黎墨晋带着一众下属走了。
顾锦绣赶忙跟上,心想着这修沟渠真的不简单。
她曾担心会发生贪污修沟渠银两导致偷工减料的发生,没想到这里还有勾心斗角,十分期待高县丞倒霉。
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处这一事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