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抓住他的手，“这关情绪什么事？师父，这不是件小事，我都十六岁了，不是三岁，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我这张脸往哪里放？”

帝释天深邃的瞳眸看着她，语气很不屑，“小嫩芽一个，还知道害羞，你浑身上下哪里为师没看过？小时候衣服谁给你换的，澡谁给你洗的？”

“来了来了，又翻旧账了。”

“你屁股上有几颗痣为师都知道。”

“……”

“你小时候为师还给你擦屁股。”

“……”

“半夜害怕打雷，跑来抱着我睡，啧。”

“……”

“豆腐从小吃到大，都成家常便饭了。”

……

顾惊鸿快要哭了。

对不起夏侯渊，我是深受重伤才没办法自己换衣服的。

相信我！

帝释天嘲笑道“小屁孩一个，以为谁稀罕看你，馒头都比你好看。”

顾惊鸿气得涨红了脸，“帝释天！不就是换衣服嘛，你换就是了，不带你这样侮辱我的！”

帝释天小心的脱下她的外衫，往上瞧了一眼，“小豆芽这个称呼挺适合你的。”

靠！

顾惊鸿很想把内衣扯下来扔到他脸上。

瞎啊！那么大看不见？

顾惊鸿捂着脸，算了算了，懒得跟师父这种老直男说话。

帝释天勾了勾唇，给她换衣服，很快扒干净了。

帝释天瞧了她一眼，脖子都红了。

他从空间拿出一套衣服，熟练的给她换好。

顾惊鸿这才露出脸，凶神恶煞的说“不准跟任何人说！”

帝释天坐下来，嗓音慵懒，“你指的是给你洗澡，还是擦屁股？又或者是你非礼为师？”

顾惊鸿的脸爆红，“什么跟什么！这些事一件都不能说出去！”

帝释天随手一捻，一杯热茶出现在手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你不让我说就不说？为师岂不是很没面子？”

顾惊鸿现在才发现他是这样的磨人！

“师父，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帝释天说“你不也变了？”

顾惊鸿噎住了。

帝释天刮着茶面，问“夏侯渊呢？你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他怎么没出现救你？看来徒儿的眼光不怎么样嘛，看上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顾惊鸿解释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要紧的事去处理了。”

帝释天收了茶杯，拿出手绢擦手，“看来在他眼中，你还没有一件事重要。”

顾惊鸿急了，“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帝释天步步紧逼，“那他是哪种人？”

顾惊鸿牙一咬，心一横，大声道“反正徒儿已经是他的人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不定我肚子里都有他的儿子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顾惊鸿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去看他的脸色。

很难看，比她画的画还要难看！

“师、师父，你要杀就杀吧，到时候把我跟夏侯渊葬在一起就好了。”

帝释天把手绢往地上一扔，“长本事了。”

顾惊鸿害怕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给我留全尸。”

帝释天抓住她的胳膊，一拉，顾惊鸿就撞在了他的怀里。

顾惊鸿把头埋到他的胸口上，不敢看他的眼神。

反正她感觉火山快要爆发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幽冷的声音传来。

顾惊鸿闭着眼，“记得。”

“记得为什么要犯？”

“我命由我不由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