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些小钱，李巧都表示不用了，反正那些废品也是不要了的。

但这里的人性格都像是赵老头儿那样，死犟。

所以，李巧从第一次被赵老头儿追出两条街，就为了塞给她两毛钱之后，便开始变了跟这些人接触的方式。

赵老头儿取出来一把挂面丢在沸水的锅里。

脑海里闪过那一次李巧煮挂面的画面，赵老头儿撇撇嘴。

“小妮子竟会骗人！说再来，这都要吃没了，也没见着人影儿！”

“嘟囔哪个小妮子那！”

李巧的声音适时传出。

赵老头儿一愣，随后朝着门口看过去。

下一刻，却是又收回了视线，无所谓的重新坐好。

“姥儿，就是这里。”

李巧说话间，赵老太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见还有别人，赵老头儿倒是又起了身。

他从厨房里走出去。

“我说老头儿……”

李巧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赵老头儿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见鬼了？你眼睛瞪那么大什么意思啊？”

“绣艺。”

赵老头儿喃喃。

赵老太神色一顿，这人虽说面生，但听见那句称呼，她却有一种瞬间热泪盈眶的错觉。

“你是？”

早就做好了在帝都遇到故人的心理准备，但赵老太却是没有从记忆里搜索出来关于眼前人的印象。

李巧狐疑的看向赵老头儿，“怎么？你认识我姥儿？”

“姥儿，你的大名叫赵绣艺吗？”

赵老头儿神色僵在脸上，那是李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凝重。

再回头看自己的姥儿，李巧总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曾经应该是熟识的。

她退到一边，没有言语。

最终还是赵老头儿先开了口。

“绣艺，这么多年，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你外孙女都有了。”

赵老太皱着眉头，“你是？”

她当真记不得这人了。

“我是谁，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赵老头儿的语气里夹杂着心酸。

李巧刚想说些什么，赵老头儿却像是赵老太的老朋友似的，道了句，“你外孙女儿，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性格。”

“你究竟是谁？”赵老太的声音有些绷。

她不喜欢这种别人探知她的一切，而她对别人一无所知的感觉。

“我说老头儿，你再不说，我们就走了，你今天很奇怪，说话做事磨磨唧唧，一点儿都不像你！”李巧也插嘴一句，拉着赵老太就要离开。

“别！我说，我说！”

赵老头儿道。

屋内传来“咕嘟咕嘟”的水沸了的声音。

李巧一愣，“你煮东西了？”

好像还是什么东西糊了？

“挂面！”赵老头儿喊了一句。

一分钟后。

三个人，相对而坐。

赵老头儿斟酌之下，终于开了口。

“绣艺，我是、我……我是赵之贤。”

轰！

此话一出，赵老太当即惊得呼吸一滞。

随后，她盯着面前的人，“不、不是……”

记忆里的人，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