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连连应声是。

“都是花八毛钱来洗澡的，装什么装。”

“就是，花三块钱就把人家当孙子使唤，真没素质！”

旁边有看不惯的人小声议论。

当然，也仅仅是局限于议论罢了。

李巧看着张萌将大桶放置在一边的花洒下装水。

看着张萌忙前忙后的给那胖女人搓身上的灰。

她的心中百般滋味儿。

想到曾经，她真心实意对待孙金平跟张萌两个人。

现下三个人的关系却变得这般尴尬。

李巧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俩的事儿。

“巧儿，多淋一会儿，待会儿给我搓搓背。”

赵老太的声音将李巧的注意力拽了过来。

李巧扭头，“好。”

张萌隐约间听见了“巧儿”的名字，当即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时间没掌控好。直接把那胖女人的后背搓晕了血。

“啊！”

胖女人大叫一声，当即爬起身对着张萌狠狠地踹了一脚。

地面有水原本就滑，加上张萌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整个身体当即伴随着“砰”的一声，趴倒在地。

这一下摔的踏实，张萌只觉得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疼。

膝盖以及胳膊肘儿疼痛感最为强烈，似是骨裂了一样。

张萌的眼睛里疼出了泪，却是不敢哭出来。

“你这么使劲儿干什么！拿我出气那！”

胖女人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已然起身，捂着自己的后背。

张萌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免费帮你搓澡，牛奶浴盐洗头膏都送你。”

她疼的厉害，根本就站不起来。

李巧微微蹙眉。

她不是圣母。

但是，看见这样的场面，她也不禁皱起眉头。

原本她还以为张萌跟孙金平一样做了那样上不得台面的兼职。

倒是没想到，张萌竟然在洗浴中心里选择了最辛苦的活儿。

给人搓澡虽说也不算体面，但至少洁身自好，赚的钱干净。

那胖女人从皮革面床上下来，一脚踩在了张萌的手背上。

“我有的是钱，稀罕你给我免费？！我告诉你，今儿你不赔偿，我就叫人把你抓进去蹲着！”

张萌疼的眼泪直流，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边不少人议论，却没有一个帮忙的。

胖女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盛气凌人。

她扫视一眼众人，在盯上李巧的时候，她的双眼一瞪，“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巧之前摇摆不定要不要出手帮忙的纠结，在此时终于算是做了决定。

她凑过去，“你挖一个试试，我等着！”

赵老太担心外孙女儿吃亏，当即随手抓了一瓶洗头膏一把梳子过去。

没办法，这地儿没什么别的称手可用的东西。

“谁敢挖我家孩子眼珠？”

张萌看见李巧的瞬间，神色复杂至极。

胖女人神色一顿。

她心中的火气更盛。

“你们算什么东西，咋咋呼呼干什么！”

李巧看着张萌一脸痛苦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

她冷声道“把你的脚挪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