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见此,随即问,“当初怎么说的?一天给多少钱工钱?压的工钱什么时候能给?”
“一天多少钱用你……”
话说一半,于晓梅便住了嘴。
她可是不想再挨打。
赵秋凤那虎视眈眈的样子,着实让她怕了。
“当初说好了,干到年底,压的钱跟最后一天的钱一并给。平日里是一天一结算,计件给钱,干得多给的多。”
于晓梅回应,说的倒是实话。
“具体多少?”李巧问。
“这可说不准,有的时候干的多了就赚的多……”于晓梅的话还没说完,赵秋凤便是一嗓子。
“什么说不准说得准的!自己干多少没数?拿家去多少钱没数?!”
于晓梅下意识的一哆嗦,“最多拿过五块钱,最少拿过一块八毛。”
赵秋凤皱了皱眉头。
不是她笑话,一大男人一天赚这几块钱,说出去她都觉得丢人!
李巧也有些疑惑。
去砖窑烧砖,现在也不是这个工钱了吧?
“做什么活儿呀这是?是不是被人家坑了?”
于晓梅脸色变了变。
李三元腾的起身,“什么坑不坑的?你们一家子都赚大钱,当然不会把这些钱看眼里!”
“三元,你怎么说话那?”李三合皱着眉头开口。
说真的。
如果自己的这个弟弟之前能够诚心诚意的跟着自己,现在多了不敢说,一个月一千块的工资是有了。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看不上眼我这个穷弟弟?你怎么不拉吧拉吧我?”
李三元红着眼。
刚刚被揍,他的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的。
而这一切,他全都归结在了自己的穷困上。
只有一个儿子的时候,李三元有着稳定工作,所以并不觉得生活艰难。
而今,老婆于晓梅不上班。
两个儿子需要养活。
李三元自己又没了工作,现下只能在一家包糖纸的小作坊干活儿。
生活入不敷出,以至于李三元的脾气也越来越大。
不得不说,当时他在丈母娘以及老婆的鼓动之下,去平了自己姥姥姥爷的坟头。也算是自己内心深处窝藏了许久情绪的一种宣泄。
当然,这样的宣泄方式,着实不可取!
听李三元这般言语,李三合恨不得再上去给他两拳头。
“我当初让你跟着我一起干,你说的什么?”李三合问。
李三元不屑的冷笑,“让我跟别的工人一样,在厂房里干重活儿,那也叫拉吧?”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去我家咸菜厂?”李巧不等李三合言语,直接反问一句,随即又道“我爸那是看在你是亲戚的面子上才让你去历练。你自己的心气儿高,不稳重,怪得了谁?”
说到此,李巧顿了顿,随后又补充。
“咸菜厂里的活儿是累,可赚的多!就刚刚去的新员工,一月都能拿五百八十块钱!”
李三元跟于晓梅同时愣住。
他李三元在原来的国棉厂,一月最多也只能拿个六七百。那还是干了十多年的老员工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