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凤之前在午休,李巧跟谁出去的她不清楚,但跟谁回来的,她了解。
“妈,就算是那样……呀!你是说,巧儿搞对象了?”
赵秋凤之前只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回来时候表情不太对,这会儿想想,立即就觉察出来了其中内涵。
“妈,你叫我?什么事儿啊?”李巧隐约间像是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神儿看向赵秋凤。
赵秋凤本来打算开门见山的问问,倒是赵老太道了句,“啊,没叫你,我跟你妈说村儿里的事儿那,明天我的去趟小河村随礼。”
“随礼?出什么事了?”李巧问。
赵老太叹了口气,“人就是不经混呀,小河村的胖婶儿你知道不?咱家跟他家还有些账面关系。”
“胖婶儿?到处给人说亲那个?”李巧问。
“是啊,就她。人没了,你说多快呀!”赵老太回答。
赵秋凤也是不禁感慨,之前还因为胖婶儿把金富贵说给李巧对那人心存怨气那。现在人都没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村子里就那么百口人,红白事的家家都得到。
李巧的姥爷跟胖婶儿家当家的有交情,后来两个人都没了,胖婶儿跟赵老太倒是没怎么来往。
不过人情世故上的事儿还是要走动一下的。
“姥儿,我爸妈也要去吗?”李巧问。
“哦,那倒不用,你奶奶过去就行了。一家出一份就行。”
“那我陪你过去。”
想起水果摊儿前的事,李巧不放心。
小河村。
李栓柱坐在炕头上抽着旱烟,看了眼打坐的郝大妈。
郝大妈自打对什么信安神入了迷,在家不是打坐就是看小本资料书,再要么就是查字典,练气功什么的。倒是比之前安静不少。
没了魔怔的那种自打耳光的疯狂,李栓柱倒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过问什么了。
“满贯他娘没了,咱随多少礼钱?”
郝大妈闭着眼没言语。
“睡着了?”
“坐着睡着了?”
李栓柱不死心的又问了句。
家里进去出来就俩人,李栓柱也一改往日的沉默,总是有意无意的找话说。
郝大妈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慢慢睁开眼睛。
明明除了腿麻没有任何感觉,郝大妈却假装出来收获颇丰的开心。
“哎呀,刚才在入定,师父帮我消业力那,你是不是跟我说话了?”
郝大妈问。
李栓柱紧紧攥着烟袋,左右看了看,心里有些发毛。
“三合他娘,你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郝大妈搬开盘膝的腿,用手捶打着,强忍着没有龇牙咧嘴。
“我什么时候说我师父来了?我师父神通,他的分身来的,普通人看不见。”
李栓柱“……”
捶打了一会儿,郝大妈见李栓柱没有要继续之前话题的意思,主动问“你刚才是不是说满贯他娘的事儿那?”
“你不是没听见吗?”李栓柱翻了个白眼。
郝大妈也不生气,“那什么,我师父的分身顺便给我提了一嘴。”
“这里就咱俩人,能不能别提你师父你师父的?瘆得慌不?”
“那也是我师父。”郝大妈嘟囔了句。
两人都不说话,李栓柱憋不住,起身抓着烟袋就要往外走,回头看了眼郝大妈,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之下又重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