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嫌疑之地的大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过,朱祁镇也很懂事。
除却接到成国公第一封奏疏的时候,朱祁镇下令,重申对成国公的信任,要成国公不用事事汇报,可以自己决断。
成国公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每天一封奏疏还是连忙不绝的。
朱祁镇却没有再下旨了。
朱祁镇好像神隐了,即便北京有什么需要与问题,也是通过兵部,内阁,五军都督府的名义发给成国公的。
因为朱祁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军事奇才。
而今战事,他觉得他干预的越少,就是对成国公最大的帮助了。
但是看似什么都不管,并不是朱祁镇对大战不重视。而是太重视了。
重视到关于成国公大军的任何奏疏,都是第一波处理的奏折,不管什么时候到了,就必须投递入宫,立即将他叫醒。
朱祁镇也将整个内阁班子都留在文渊阁。反正文渊阁之中,每一个阁老都有值房,空间不大,但是也是内外两间,里间还是能摆下一张床的。
一副北方大战没有结束之前,所有内阁大臣都不要想出宫的样子。
因为一旦出现紧急情况,朱祁镇再派人叫内阁大臣深夜入宫,一来耽搁时间,二来惊动
太大。
毕竟没有内阁的附署,朱祁镇的圣旨只能算是中旨。不具备法律效力。
很多重大决策上,没有内阁意见,朱祁镇也不敢轻易决断。
没错,这个重大决策,在朱祁镇看来只有一种,就是前线战败。如果胜利可以慢慢处置,失败了,就要争分夺秒了。
朱祁镇不希望遇见这个情况,但是黄河的问题,让朱祁镇有一种感觉,似乎很多时候,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朱祁镇只能做好准备。
而且内阁诸位阁臣也忙碌之极。
几十万大军出动,户部,兵部,工部,少府,等等,大明不知道多少不部门都在联动,内阁想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也没有空回家休息了。
即便是最空闲,最没有事情的张辅,此刻也承担起一个重要责任,那就是安抚朱祁镇。为朱祁镇讲解前线情况。
一般来说,朱祁镇下朝之后,就会立即召见张辅。
将锦衣卫,东厂,九边自己上报的,各地方衙门上报的,还以成国公军中的消息,汇总起来,让张辅看。
然后询问张辅前线情势如何?
朱祁镇以为对军事够了解了。此刻真打起来,朱祁镇才发现,他以为的了解是他自己以为。在他看来,很多战事都有些莫名其妙,听了张辅所言,才恍然大悟,哦,之所以这样做,成国公的用意在这里,瓦刺的用意在这里。
这一日,张辅也如同往常一般,看着这些奏折,他先看成国公的奏本,本来轻松的神色,忽然变得凝固起来,随即又淡淡的融化开来。
并不是张辅已经不惊讶了,不担心了,而是张辅作为一员老将,控制自己的情绪表达,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他刚刚一瞬间情绪外泄,立即被他弥补过来了。
他心中暗道“朱勇是怎么回事?这仗怎么打的?”随即他将其他刚刚渠道的消息汇总在一起,一个清晰且完整的战略布置,在张辅心中浮现出来。
此刻也先的战略意图与朱勇的战略意图,张辅都已经明了了。
只是他更明了的是,这一战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最重要是两个。
第一,就是瓦刺兵力问题。从各地情报来看,瓦刺主力到底有多少人,一直是一个估计数字。而范围很大,十万也能说十多万,十九万也能说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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