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一天,旧港就是大明旧港。”
施长恨这一句话,倒是真心实意。
别的不说,大明西洋船队而今在沿海各港口,只是不下西洋了。并不是说他们都烂光了。而施长恨也是见过大明船队,遮天盖地的样子,是他们万万不能抗衡的。
朱祁镇说道“说吧,你要朕怎么支持你?”
施长恨说道“臣只要陛下许臣两事,臣立即就回去夺回旧港。”
朱祁镇说道“那两件事情?”
施长恨说道“请陛下给臣一纸册封。”
朱祁镇说道“这容易。”
这一件事情,即便施长恨不说,朱祁镇也要做的。反正一纸文书,朱祁镇的权力虽然受到了太皇太后的限制,但是他毕竟是皇帝,如果关于朝廷大政上,自然有人规劝,但是海外一宣慰司,朱祁镇不用通过太皇太后就能做到。
施长恨说道“臣请旧港宣慰司与朝廷之间,不受勘合限制。”
朱祁镇听了,脸色微微一沉,说道“你是说要开海。”
施长恨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有一点过分,连忙说道“王公公之前说过,朝廷此时不能动用大兵,但是二姑在旧港,有家兵数千,又与三佛齐,满者伯夷相交,可动员士卒数万之多。臣在海上虽然有战船数十,
士卒千余,但是万万不是对手。”
“只要借力。只要陛下许此策,臣不用陛下一钱,就能夺回旧港。并为朝廷收复数万水师。”
朱祁镇听了,说道“海上走私,已经如此猖狂吗?还是说,从来有倭兵,无倭寇?”
施长恨听了,一时间瑟瑟发抖,跪在地下,说道“圣明不过陛下。虽有不肖之徒,伪装倭寇,但是我等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从来不敢冒犯天威。”
朱祁镇一时间不能下决断。
开海这一件事情,实在太重大了。
这是祖制。
前文已经说过了,不改祖制,本身就是孝道的一种。
朱祁镇还没有正式亲政,却屡屡在祖制上动刀,有效无效暂且不说,其中政治影响就很不好。
朱祁镇自然知道,其中利益所在。
施长恨只需拿着这个政策,去找南洋海商,这些南洋海商就会玩命的为施长恨打下旧港,然后以旧港百姓的身份来中国做生意。
至于他们从国内买了东西之后,真正卖到什么地方,就不大好说的。
甚至也不用国内支援施家保住旧港了,这些南洋海商都会拼命保住这个窗口,乃至回回也未必会动旧港。
原因很简单,回回或许失去了国内到旧港的航线,但是从旧港以西到印度,阿拉伯的航线还在他们控制之中。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说得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这些汉人海商,也会成为将来大明经略南洋的助力。朱祁镇心中忍不住受到诱惑,但是却担心其中阻力,最重要的阻力就在朝廷之上。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办到的。
朱祁镇转换话题,说道“此事暂且放下,只是你的名字,戾气太重了。”
施长恨听了,立即会意,说道“臣请陛下赐名。”
朱祁镇说道“你父亲的遗恨,一定会解决的,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叫施长安。愿旧港之地,能在施家手中,长治久安。”
施长恨,不,施长安说道“臣遵旨。”
朱祁镇就安抚了施长安几句,就让他下去了。随即派人传令,让于谦,张忠,金英,马顺,阮安,全部到乾清宫议事,如果不是刘定之已经离开北京去西北了。恐怕这乾清宫之中,也有这一席之地。
等人都到齐之后,朱祁镇让王振将施长安的话,重复了一遍。朱祁镇方才说道“此事兹事体大,朕不能决,诸位何以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