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高耸入云,峰顶隐蔽在云海之中,只有在大好晴天,万里无云时,能隐约可见那座天下第一雄关。
最近几天风雨骤变,山顶上乌云密布,山风呼啸,避风镇上的人似有所感,默契地走到屋外,站在街道上驻足观看。隐匿在各酒楼菜馆的强大修士们纷纷出现,看着山顶上越聚越大的云团,有人失落有人欢喜。
本就没有帝位感应的人,在乌云出现之后仍没有呼唤,便只能绝望离开。修行越是长久,出现这种情况越多,前道清晰,唯有一个帝位可感应。
某间客栈内,五名批斗篷的黑衣人走出,少年把玩飞刃一脸兴奋,身旁站着金面男子气息起伏不定,甚至会骤然间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气息仅次其后的脸色苍白男子,颇为忌惮地看了金面男子一眼,随后与旁边的同伴交头接耳。唯有那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显得形单影只。
相邻的两家菜馆,皆有人同时放下筷子,拎起随身兵器走出门外。背剑男子看见相隔不远的悬刀男子,犹豫了一下选择点头致意。悬刀男子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双方皆没有过多交流。
大街上,一对男女正说着分别的话语,女子依依不舍,问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男人说自己不是要去争帝位,只是想在里面见一下离别许久的兄弟,不会有什么危险。女子目中充满了担忧,却什么也不说,将话压在心底,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重逢。男人转头离去,眼中是妻子看不见的决绝与伤感,此去恐怕难回。
林府别院中,似乎同样在经历生离死别的情景,但氛围没有那么凝重,年轻貌美的女子少见的没有发牢骚,平日调皮的小家伙也安分地坐着。年轻的白衣男子伸手轻轻在两人脑袋上抚过,说着不怕笑掉牙的大话,一下就把差点要哭出来的两人给都笑了。林府少爷与老供奉站在一旁,由衷敬佩年轻男子的 气度,也不愿去占用三人分别前最后的相处时间。那个喜好带斗笠,腰悬剑却不用剑的古怪老头当然也在,只是蹲在角落绞尽脑汁地在想等会的措词,大概都是些恭维话语。
断崖关上,昏暗荒废的城关中,顿挫的脚步声幽幽响起,披着盔甲的身影缓缓走到武器架前,轻轻抚摸着枪杆,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这般摩挲过心爱之物。他的心早早蒙尘,忘记了驰骋沙场的感觉,握住铁枪,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枪花,忍不住地老泪纵横,觉得自己亏待了老伙计,陪着他一起隐没在这孤独多年。
山腰处,总是以管家身份自称的老人,双手负后,静静地注视着天上云团,他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许久,等的就是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有野心,从来不甘愿屈居人下,多年前作为一个棋子被派到离风。如今没有人知道,他已经从棋盘上跳出来,成为影响局势的下棋人。
通天风壁附近,有一个身披袈裟的小和尚,多年前他曾来过离风一次,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曾好心出言相劝,也不知那少年解开心结与否,因此重游故地。此外,如果能搅和了某些人的谋划,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他也有全身而退的自信。毕竟他可是年轻的佛子,有望成为像佛祖那般的人物。
更远处的小镇外几十里,一腰悬令牌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赶来,看着天上云团聚拢,嘴里不断念叨着快些再快些。腰间的令牌被迈动的腿顶得飘荡,就快要脱落飞出的样子,隐约可见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缉事殿。跑了有一段,大概是实在疲乏,找不到垫屁股的地方,也不愿随意坐在地上脏了衣物,直接用玄气聚成“椅”压在屁股下,又从衣袖中拿出精致手帕拂拭汗水,甚是讲究。
镇外镇内,山上山脚,但凡临近断崖关附近,皆有不愿离去的修士,他们自知实力不足,或许会成为他人的踏脚石,但选择相信自己的“气运”鼎盛,只要入了帝位之争,总该有机会才是。这些人多是一些山泽野修,磕磕碰碰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