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云族的那片竹林后,此前江予月带着白芷几人居住的小家仍旧伫立在此。
同一日,清影抵达此处,在见到江予月之时,同样是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这一程或许是本宫此生必经的一劫,你们不必……”
“何来必经一劫?”贺潮风带着怒意看向江予月,很是不喜她说出这样的话。
江予月意识到贺潮风是真的生气了,凑近去搂住他的手臂,“是臣妾不好,臣妾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贺潮风神色舒缓,却仍旧能见怒意。
他自然是舍不得责罚江予月,但江予月院中的一众,无论如何也要罚过,才能解了心头怒火。
“院中之人守卫不严,回京之后,各领三十军棍!”
岑苏与清影跪地,瞬间应承,“属下该罚!”
江予月知道此刻若是劝阻,只怕贺潮风心里怒意更甚,在将人推到屋中后,方才朝跪地的两人使眼色,口型道“别怕。”
两人绷着的神情顷刻间被江予月逗笑。
“娘娘这一趟经历了许多,还被尸虫吓坏了。”岑苏弯着的嘴角收起,对清影说道。
清影瞬间收回了笑意,“是我们不好,让娘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看着合上的木门,两人起身后各自守在一处,神情坚定。
这一路,陈宇德那句‘云氏三代不得好死,而你,正是第三代。’的话就像是扎在贺潮风心中的刺。
此刻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江予月,却又狠不下心来训话。
“殿下,臣妾知道错了。”江予月攀上贺潮风的肩膀,柔声说着。
贺潮风状似生气的躲开,走到一旁的床榻坐下。
这小木屋已经经年没有人住,眼下能落脚的地方,怕是也只有脚下这片。
江予月面色委屈的走近,为难的看着贺潮风,果然见到眼前的男人将放在腿上的手拿开,别过了脸。
“有殿下在,臣妾怎么会有事。”江予月坐在贺潮风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颈肩。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予月渐生困倦,竟是被贺潮风想个小孩般揽在怀中。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江予月揪着贺潮风腰间的手也缓缓放下。
就在这时,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贺潮风俯下身子,将头磕在江予月肩膀。
一时间,竟然不知是谁依偎着谁……
明明不得好死的是自己,怎么贺潮风瞧着,比自己还要害怕……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门外,贺南说要与陈宇德去寻一处地方。
江予月想要起身却被拦下,贺潮风对着门外道“陈宇德有没有说要太子妃同去。”
贺南一时间没了声响,过了一会道“他说不需要。”
“去吧。找到了便赶紧回来。”贺潮风说完,继续靠着江予月的肩膀,“这几日,本宫也很累了,让本宫也睡会。”
江予月一时间心软下来,这时换做她使着力,撑着昏昏欲睡的贺潮风。
黄昏。
陈宇德与贺南回来之时,贺潮风伫立在外,江予月守在云依柔的冰棺前,嘴里说着什么。
“你们去哪了?”
江予月看见两人回来,起身问道。
“拿了个东西。”陈宇德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此刻也是有气无力。
若非如此,只怕今日也不会同意贺南随行。
“跪下。”陈宇德看向江予月,神情严肃。
江予月楞了一瞬,依言跪地。
贺潮风身形微动,最终没有上前阻拦。
陈宇德从厚重的金黄色布袋中,拿出一个面上精细雕刻着图腾的,边缘凸起的方形物件,那物件的接口处被一把精细的锁扣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