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过这些枯木时,它们的枝丫仿佛骷髅的手臂张牙五爪地朝她伸来。明明是限制了她自由的笼子却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终于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哑着嗓子哭泣道“新苒、白新苒,救救我!求你来救救我”
。
黄色的沙地与漆黑的夜交织在一起,白色的海洋上人们在辛勤的劳作。
“这是最后一块了,凿下来这块我们就回去。”冯鹤年站在海洋结成的冰面上不停地替换着双脚。
冰面上刺骨的寒气透入骨髓,从脚底开始,针扎般的疼痛直达头盖骨。可是他们还是不得不伸出双手拿着工具去凿开冰面撬出冰块运回中心,不然他们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没有水喝。
白新苒运完一框冰又跑了回来,现在她正站在沙滩上等待下一次的运输。海面上的风并不大,但在这样的低温下足以对大部分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江华从她的身后走了过来,在黄沙上留下一串脚印,“罗兰他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们都解决不了,您要不去看看他?”
白新苒疑惑地点头,她记得他之前还好好的呢,为了研究报告活力十足,“他怎么了?”
“我们不清楚,他自己缩在床上,谁叫都不搭理。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江华思索片刻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等我把这框冰回去就去看看他。”白新苒冲他点头。
江华离开不久,最后一块冰也被成功放入筐子内。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去暖和暖和吧。马上我们就能继续喝到热乎的清水了。”冯鹤年拍拍手示意其他人解散休息。
“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嘛。”白新苒双手环胸调笑道。
现在的冯鹤年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他却不像原来一样颓废又阴沉。
他如今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活力。
“我也说不上来,明明以前的条件更好,可是却没有多少干劲。现在环境条件更艰苦了,反而感觉人类有了新的希望。”冯鹤年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好干。”白新苒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一筐冰回去了。
其实这样看来冯鹤年也不是无药可救,当初她应该没有救错他。